对于有功的臣子来说,能得到天家赐婚,自然也是个令人高兴的事情,当下傅晚也是装作欣喜的样子,直接磕头谢恩。
成亲的日子定在三个月以后,因为是圣上赐婚,特别隆重,自然也是在京中办了。
“张将军,这次可是人生大事,本皇子特意准备了不少价值连城的贺礼,到时候啊,包你满意。”
燕黎提着几坛酒就来到了傅晚的府邸,因为有了这一次一起攻打回鹘的交情,来得也越发是光明正大了。
“皇子殿下有空恭喜我,为何不娶个正妻呢?好歹也能在事业上帮助殿下。”
燕黎最近忙着在燕皇面前刷好感度,甚至还有意无意地笼络血浮屠的将军们。很多事情都是让周淮等人办得,傅晚在自己府邸中倒是落得个清闲,除了对方没事就爱上门这一点。
“你不懂,那些贵族重臣一个个精着呢,没有看到父皇给我实权是不会将他们的女儿嫁给我的。”
他在朝臣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体弱多病,又因家室的问题,并不能获得贵族权臣的青睐,自然是没人同他交好,不过也落得一个清净。
傅晚看着他把玩这手中的玉扳指,微微一叹,“我这结婚,有人可要难过了。”
燕黎不解,思索了一会儿,“你说的是纪成安还是张泉?”
傅晚摇摇头,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不是那俩人,是你。”
“我?”燕黎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笑道:“竟不知张将军,不,傅晚姑娘酒量那么差,这才刚喝上,就醉了。”
傅晚不像他一般,喝个酒还要倒在杯子里,直接拨开封口,拎起一坛子酒‘咚咚’地往嘴里灌。
“好酒好酒,”尽兴地喝了大半坛才放下,继续说着,“你忘了,玉佩还在我这呢,啧啧,结果就要看到心爱之人跟别人成婚了。怪不得天天过来跟我喝酒,原来是来买醉的。”
燕黎放下酒杯,漂亮的眸子盯着傅晚,“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只是在利用你让别人看见,你很支持我。”
这跟情爱无关,只是一种计谋,让他身上可以多一些人下注。
“先不说三皇子,太子殿下身边支持他的人很多,而且那位殿下人还真不错,你想争过他,可是不容易。”
这些年里,傅晚听过不少人对太子的评价,大多都觉得太子殿下勤政爱民,以后定是位不错的仁君。
“你也这么觉得?”
燕黎眼中露出一抹讽刺,“那你待在我这有一个不择手段毫无胜算的皇子身边,每天过得度日如年吧?”
“倒也没有,”傅晚并没有理会燕黎的阴阳怪气,“你有能力查到我的身份控制我,也是你的本事,当初怪我太善良。这个亏,我能长一辈子教训。”
傅晚每天都在后悔,不过却也没有度日如年。
燕黎在利用她,她何尝不是也在利用对方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惜,后悔也没办法。”燕黎露出坏笑,“若是你想支持其他人,我就立刻把你是女子的消息公布出去,到时候即便是你支持的那个人再好,他也保不下你。”
傅晚不置可否,这位的手段算不上高明,但是足够死死控制住她了,不过——
“那我就说是你因爱生恨,得不到我才想毁了我,到时候你也逃不开。”
燕黎神色微变,“看来还是应该让周淮把我的玉佩带过来,省的让你借题发挥。”
“那殿下可要失望了,”傅晚在一旁也盘算起来,“等结了婚,我就是他妹夫,论起来,我们关系更好一些。”
燕黎倒是不恼,他眼中笑意更甚,“你倒是提醒了我。”
言罢,他把杯中酒一口喝完,离开了傅晚府邸。
接近婚礼的时间,傅晚一直在府中忙东忙西,虽然只是假结婚,但这样子还是要认真做一下的。
红灯笼的摆放,新婚物件的添置,都要她一一过目,差点把傅晚累的直不起腰来了。
“大将军,舍妹就是个普通人,您也不用准备那么多。”
看到傅晚准备的那么仔细,倒是让周淮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
傅晚刚将屋内摆设对完,才从万忙之中回复道:“女子结婚,本就是重要的事,你是哥哥,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有时候傅晚觉得,这种粗枝大叶的人也不好,虽然大事上能顾个周全,但是小事各种马虎。
周淮在傅晚的责备下深深反思了一下,当晚回去便给自己妹妹又添置了些物件,还买了她爱吃的蜜饯。
时间转瞬而逝,很快就到了傅晚大婚的日子。
她曾经在之前的数年时间中,想着嫁给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却从来没想到娶一个姑娘是什么样。
傅晚换好新郎装,又带好新郎帽,仔细打量起铜镜中的自己,觉得自己还挺像个少年郎的。
“大将军,吉时已到,可以出门迎亲了。”
媒婆带着傅晚,从家门口骑马出发,一路上吹吹打打就来到周淮在盛都的宅子。
接了新娘,进宫见了皇上请赐了个吉祥的话,便把人迎回了家里。
因为傅晚对外说的父母早逝,便省去了拜堂的环节,让众人在她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