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你,梁远洲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没有什么人了,他?爸他?妈走得?早,只?剩他?一个。”
“那总该还有其他?亲戚?他?说他?家里只?剩他?一个,你就信了,脑子呢?叫狗吃了。”劈头盖脸一顿骂。
姜湘被骂了也不?生气?,一双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苗冬青。
若是上辈子,他?还在,定然不?会看着她走投无路为了区区一口饱饭嫁给徐盛安。
就是这一年,八月盛夏。
一个雷电交加狂风暴雨的夜晚,苗冬青临时外出抢修设备,却不?慎脚滑从高处摔落,后脑勺坠地?当?场死亡。
姜湘几乎不?敢回?想上辈子的场景,仿佛一场噩梦。
她定了定神,抓着苗冬青的衣袖道:“冬青哥,你放心,这次有你帮我把关,我一定会过得?很好。”
苗冬青冷哼一声,显然不?吃她这一套彩虹屁。
姜湘顿了顿,只?能努力掰扯梁远洲的优点,“梁远洲对我挺好的,把家里的存折给了我,上头有一千多块……”
“等等,多少钱?”苗冬青语气?震惊。
“一千多块。据说是这些年组织上发放的补贴,攒了十几年呢。”确实是一笔巨款。
说起来,梁远洲的家庭背景挺复杂,姜湘不?知道能不?能对外说,想了想,决定和他?说另一件事。
“梁远洲家里是没有其他?人了,但?他?上头还有一个长?辈,军/衔极高,征婚礼那天也会露面,给我们当?征婚人呢!”
苗冬青一时摸不?准她话里的意?思,“军/衔极高,有多高?”
姜湘咬咬唇,“你到时候见了就知道了……”
转眼间就到了征婚礼的那一天,一大早,喜庆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
小洋楼花园已经忙活了起来,只?见十几个衣着整洁干净的年轻人进进出出,不?一会儿搬来了十张圆桌。
崔恒擦了把汗,过来招呼,“梁哥,借来的圆桌都在这了,椅子还在后头,一张桌子配十把椅子,够用不??”
“够了,”梁远洲头也不?抬,“你带人一块,把瓜子糖块摆下去,还有烟酒,一桌两瓶酒。”
“行。”
那边崔恒领着小混混们忙得?脚不?沾地?,给桌上贴红双喜,摆放瓜子糖块烟酒,崔家众人也在帮忙。
姜湘没闲着,把家里收拾一遍,重要的东西统统挪进箱子,上了锁,还没松一口气?,就被梁远洲揪着耳朵去了大门?口。
两人双双穿着军绿色列宁装,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很快,有几个人影上前,其中一个是姜湘见过的熟悉脸孔——新?城路街道办的卢婶子。
当?初姜湘回?城不?久,跟着梁远洲去街道办,就是在卢婶子那儿领粮票的呢。
卢婶子一家三口都来了,“小梁,恭喜恭喜!”
梁远洲招呼落座。
姜湘愣了一愣,慢半拍地?紧跟上他?,梁远洲一个一个喊人,不?是王叔就是张婶,姜湘统统不?认识,只?能跟着他?一口一声叔子婶子。
有上了年纪的婶子忍不?住好奇,仔细打量姜湘样?貌,见她梳着两根麻花辫,脸上白白净净,漂亮得?很。
“新?娘子真好看,长?得?标志!”
“可?不?是,这头发又黑又亮的,脸蛋儿圆,看着有福气?。”
姜湘不?说话,只?能害羞笑笑,心里想着脸蛋儿哪里圆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说她脸圆?莫不?是这些天宅在家里吃吃喝喝,不?小心长?胖了?
姜湘略微狐疑。
再度回?到大门?口迎接宾客,趁着还没来人,她偷偷摸出口袋里的小镜子,照一照脸蛋儿。
见她一门?心思臭美,注意?力全然不?在婚宴上,梁远洲眼角抽抽,揪着她耳朵没好气?地?训,“抬起头,跟我认一认人。”
“松手松手,疼啊。”姜湘捂耳朵。
梁远洲眼神示意?,“那一桌是我在大杂院的街坊邻居,卢婶子你也见过的,剩下那几个就是平日?里跟我交好的,王叔,张婶,李婶,人都挺好……”
姜湘重重点头,表示记住了。
不?一会儿,又来一大波中年男女,梁远洲熟练喊人,“赵叔。”
“你小子,结婚这么突然,真行!”那人朗声大笑,身旁的人隐隐恭维。
姜湘察觉到这一点,脸色微妙,不?由抬起眸悄悄打量。
只?见对方年约四十岁,国字脸,穿着一身中山装,身姿端正?,像是当?过兵的,有一股遮不?住的凛然正?气?。
安排入座,招呼。
“谁啊?”姜湘小声问。
梁远洲在她耳边低声:“我爸当?年的战友,粮管所的赵永忠赵书记。”
“。”
粮管所啊!
粮管所权利大着呢,长?川市的粮食调度都归人家管,姜湘差点给大佬跪了。
她全程仿佛飘在半空中,跟着梁远洲开口喊人,语气?恭恭敬敬,低眉顺眼乖巧听话。
见她这样?,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