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感觉不好意思,在几个好事者的挑唆下,周耀东就动手打了沈艳枝一顿,沈国庆气不过,就带着人把周耀东打了一顿。
听到这里,路顺风隐隐明白过来,这恐怕里面还有隐情,弄不好就是潘周庄的人看到了沈家庄生产队养猪赚了钱,开始眼红了,就想着碰瓷。
潘周庄生产队大队部。
潘金聚正在与众基干民兵商量着战术,与路顺风判断的一样,这其实就是潘周庄想碰沈家庄生产队的瓷。
沈家庄生产队这一年多来,一天比一天好,潘金聚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一直都没有办法,直到沈艳枝回娘家,她带着孩子在娘家住了两天,回来的时候沈艳枝就说沈家庄有多富裕,他们生产队天天吃肉。
起初潘金聚也没有在意,直到周耀东这个愣货居然出手打媳妇,这年头打媳妇的男人不少,可是这种事要分人,也要分是谁。
沈艳枝是沈家庄生产队的人,亲弟弟沈国庆还是沈家庄生产队的基干民兵,更是生产队干部路顺风身边的红人。
别人或许不清楚路顺风,可潘金聚却知道,在公社开会的时候,十次有八次都会讲到路顺风,而且他在公社的熟人还告诉他,路顺风进了县里徐主任的眼,现在还是徐主任身边的红人。
徐主任在大会上,号召大家向路顺风这个年轻干部学习,可以想象,路顺风将来绝对不会是一个大队普通干部这么简单,说不定他会成为全公社,乃至全县最年轻的生产队大队长,或者支书。
可问题是,沈家庄生产队会善罢甘休吗?
绝对不会,如果沈家庄生产队的闺女在婆家受了欺负,沈家庄生产队装作不知道,什么反应都没有,信不信所有嫁出去的闺女,都会挨打?
这就是乡下的残酷现实。
潘金聚猜测得没错,马上沈国庆就带着人将周耀东揍了一顿,这个时候,潘金聚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说不定操作得当,可以从沈家庄生产队弄点好处。
可是周耀东这个夯货居然自己带着前往沈家庄生产队报仇,这下就坏事了,周耀东带的二三十人对付其他生产队或许有用,可是沈家庄生产队却是一个两千多人的生产队,随便拉出来一个生产分队就把周耀东等人给围了。
这年头打架没轻没重,打死人也不是罕见的事情。
“必须马上去沈家庄,要不然就要吃亏,咱们潘周庄生产队什么时候吃过亏,带种的跟我走……”
潘金聚挑起众青壮的情绪,众青壮和民兵也都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就在这时,两名年轻人朝着大队部走过来,当然也没有人注意,与沈家庄大队部不一样,潘周庄可没有通电灯,因为他们可交不起电费。
就连大队部,也是点油灯。
可问题是油灯照明效果有限,根本就没有看清路顺风和沈国庆。
直到路顺风来到潘金聚面前,他这才警觉起来。
“你是谁?”
“我是路顺风,沈家庄生产队的民兵连长!”
“路顺风,你敢来我们潘周庄!”
“揍他!”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能打……”
路顺风不慌不忙将准备好的两块肥皂放在潘金聚面前的桌子上:“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能空着手!”
潘金聚看着桌上用牛皮纸包裹的肥皂,当然他可没有认为这只是两块肥皂,他自然而然地想到这肯定是炸药。
“我听说你是沈继武的客(音KEI二声方言,意思是指女婿),我跟沈继武是平辈!”
潘金聚道:“不用这么客气,收起来吧!”
“我们沈家庄家大业大,不差这点东西!”
路顺风上前一把抓住潘金聚的胳膊道:“既然跟沈伯父是平辈,那就是我的长辈,我们在沈家庄摆了一桌,潘叔,你今天得跟莪去喝点!”
“我还有事!”
潘金聚如果跟着路顺风走,那就代表着他认输了,可是今天看来,沈继武的反应太快了,根本就没有让他完成布置。
路顺风既然来到这里,也代表着沈家庄生产队已经做好的准备,要么血拼,要么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