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老斜着眼扫了扫杨默。
这小子能力和脑袋瓜子是没说的,就是太过畏手畏脚了一些,要是老头子在经济建设方面有你这本事,就DZ市如今的现实情况,老头子要是像你一样有贵人在上面帮你撑腰,第一件事就是把田广跃和尤亚坤那两个站着茅根不拉屎的玩意硬生生架空,然后按照自己的想法大展拳脚一番。
哪里会像你小子似的,只要是明面上超过城产基金公司业务范畴的事情,便一概不予过问,只在私下里偷偷摸摸地借着叶涛那个小子的名义打侧边球;甚至就连聊当下这种可以在组织里做正式汇报的内容,都要防贼似的套上一个“小说故事”的名义。
我tui~!
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和无畏都没有!
齐鲁这边的风气不是挺刚莽的么,怎么就出了个你这么个畏手畏脚的玩意?
杨默捕捉到赵老眼中的恨铁不成钢,内心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但却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乖乖听从着这位老人家的指示,对故事里三瓜公社的变故做出了解释:“赵老,不管您愿不愿意承认,站位不同,视野角度就不同,且不论公有经济体制跟民营经济体制的决策动因有着天壤之别;就光说国有体系这一块,行政系统跟央企系统、行政系统跟本地国有企业系统、央企跟本地国有企业系统、行政系统跟乡村集体之间的决策动因都天差地远,这就更别提像淮商集团这种当地百强规模的企业,早就不是纯粹的强村公司了。”
说到这,杨默耸了耸肩:“所以,像故事里这种地方主管单位与民间资本的合作,其实更多的基于一定的环境和条件下的产物。”
“在故事里,三瓜公社项目的提出时间,正值东大脱贫攻坚的关键时期,地方主管单位在这一块的考核成绩比较重;国家及省市上下都比较支持各种各样的精准扶贫项目,因此三瓜公社才能在这段时期里获得许多政策上的支持,以至于许多本来应该走正规流程和反复评估的环节,都一路开了绿灯……这也让三瓜公社的主投资方淮商集团误判了一些东西,并为三瓜公社未来的变故埋下了祸根。”
“只不过好景不长,东大的举国体制优势之所以让西方社会惊惧,就是因为它可以相对轻易地完成许多在欧美看来不可思议的奇迹。”
“所以,在那个故事里,仅仅只到了2017年,东大的扶贫攻坚战就圆满结束了,国家工作的重心,也由原本的精准扶贫变成了乡村全面振兴;故此,三瓜公社的政策支持力度,不再像以前那么大了,因此三瓜公社的营收也开始了明显下滑。”
说到这里,杨默解释了一下:“赵老,高哥,需要强调的一点是,在这之前,三瓜公社享受来自行政系统的政策支持,不仅仅只是体现在税收、土地、水电基建、银行贷款这些方面,更重要的是,当地主管单位还不遗余力地在媒体上帮助三瓜公社做宣传,以及通过行政和事业手段,协调全国各地的旅行社在客流量这一块向三瓜公社倾斜……这也是三瓜公社为什么前期投资如此巨大,又是个没有历史人文背书的非自然景观类旅游项目,但却依然能在短短时间里让每年到地旅游人次突破800万的主要原因。”
“所以,当行政系统不再在宣传和旅行社协调方面给予全力支持后,三瓜公社的到地旅游人次自然会大幅下降……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前面说过,三瓜旅行社既然能被评为国家级半汤温泉养生度假区,那么里面自然是有着大量的康养温泉项目的。”
“温泉嘛,普遍都不便宜,有这么一个玩意拉高调性,完全采用市场招商匹配机制的三瓜公社,其余的休闲娱乐项目自然也不会很亲民……价格是天然的消费人群筛选机制,既然你要走中高端,那么潜在消费群体基数自然会少上许多,以前还可以靠着行政体系的支持,在全国范围内帮着你引流客户,如今没了这一环,单靠三瓜公社自己,人流量自然下降的厉害。”
听到这里,高庆峰忍不住出言询问道:“难道三瓜公社立项之前,投资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杨默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连我们这些榆木疙瘩似的齐鲁人都能想到这个问题,那些聪明的江南人怎么可能想不到?”
高庆峰一愣,联系前后,顿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杨默没去在意高庆峰的阴沉脸色,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赵老,您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如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快速发展,那不管这其中存在着多少问题都不怕,毕竟可以用增量收益去覆盖存量损失嘛!”
“但如果这种快速发展的劲头踩下了刹车,那么这些原本一直存在着的问题自然会一个接着一个的爆起雷来。”
“所以,等东大的扶贫攻坚工作以一个超乎所有人预料的速度提前结束,并将工作重心转向乡村全面振兴之后,营收断崖式锐减的三瓜公社就开始爆雷了。”
“首先,是三瓜公社的主要投资商淮商集团意识到安巢经开区更看重的是更具全面价值的高精尖工业项目,像三瓜公社这种缺乏战略价值的项目并不是政策支持的重点,于是在2017年,也就是东大开始将工作重心转向乡村全面振兴之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