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德州这边未来三年里,即便想要大力发展城市房地产和商业地产,但实际规模也不会很大……城市房地产新增规模不够,传统钢构和装配式钢构的需求规模就不会很大;”
“偏偏德州左邻泉城,北靠河北,这就意味着像钢构这种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的中间产品很难凭借着成本优势向周边扩散……没有外围市场做支撑,维持一个产业的规模和活跃度所需要花费的代价和资金沉沦比,尤市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如今的德州城产基金实力有限,好钢必须花在刀刃上,所以没办法……会上我们讲的很清楚了,初期是不可能考虑这种资本密集型的项目的。”
“事实上,资金密集型、技术密集型、劳动力密集型,这三者对于我们这种地方性的基金公司来说,客观上是一个【产业投资不可能三角】,我们没办法兼顾的;所以……很遗憾,为了全局考虑,这个钢构项目,目前真的不在我们考量之中。”
这个世界上有同时满足资金密集、技术密集、劳动力密集的产业么?
有!
比如说大家最熟知的造船业和高铁就是其中之二,但这种产业得需要国家牵头,德州城产基金说到底就是个市级规模的大基金代运营公司而已,根本没有这种“什么都可以要”的实力。
尤亚坤的表情有些奇怪:“可只要市里面全力支持,这个钢构项目也可以变成一个资金密集型+劳动力密集型的超级项目……按照你们的产业投资不可能三角理论,这已经同时具备两条标准了。”
“而且小杨你放心,我可以在这里表个态,只要贵公司愿意投资,愿意参与这个项目,市里面一定会拿出十二分的精力来给这个项目保驾护航……虽然是新班子,但请相信,我们想要让德州发展的迫切之心,却是与叶常务一般无二的。”
近二十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不管是什么事,能摆在台面上的那些理由几乎都是放屁,之所以会拒绝,完全就是当事人不想而已……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工作会结束之后,硬生生创造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环境,然后拉着杨默再问一遍的原因。
事实上,听完今天的汇报后,就他的角度而言,这个能产生巨大带动项目的钢构项目,也的确值得他和杨默压上所有的赌注赌一把了。
这是一个台阶,也是一个信号,更是一种态度。
他相信,杨默是个聪明人,一定知道该怎么选的。
听到“与叶常务一般无二”这几个字,杨默原本被酒桌上那三杯酒整的有些发软的脑子,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微微一沉吟,却是笑道:“尤市,公正来讲,如果仅以经济效果的角度去看,这个钢构项目的确是个好项目;”
“而且我们没有在会上说出来的是……随着岛国的经济泡沫彻底破碎,最多再过一年,不出预料的话,他们就会采用大基建这种古老、却被证实为切实有效的策略去稳定和维持它们国内的经济;届时拥有着区位优势的齐鲁,包括钢构产品在内的一系列产业,就会迎来春天。”
尤亚坤闻言顿时大喜,谁都知道杨默对于岛国的情况颇为熟悉,跟三公株式会社等大型药企关系更是不一般,在岛国特有的财阀经济结构下,提前知道一些外人并不知晓的信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事实上,杨默也并没有骗他,岛国在1992年的确启动了规模极为庞大的基建工程用于稳定国内经济,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公历1991年,再加上像岛国这种资源贫瘠的国家想要启动大基建工程,前期那就定然需要接洽大量的供货商、抛出大量的订单,因此一年的时间期,并不带任何水份。
然而正当尤亚坤以为杨默是在向自己积极靠拢的时候,却听到对方话音一转:
“所以,如果市里面打算独自另筹资金,不管是向组织上申请更多的支付转移也好,开放更多的社会融资渠道也罢,去大力推动这个极富资金流通效果的钢构项目,莪都没有任何意见,到时候甚至可以帮市里面引荐一些岛国的相关企业;但是现在就大力注资这个项目……很抱歉,我还是无法同意。”
杨默的脸上全是歉然之色:“尤市,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德州城产基金是一家城投+大基金性质的复合型企业,而我们对于大基金账户的使用原则,是帮扶本地产业升级;而以DZ市如今的实际情况,这个钢构项目,实在是与产业升级四个字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所以我只能跟您说一声抱歉了。”
听到杨默拒绝,尤亚坤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失望之色。
但稍稍冷静后,却也能够理解。
城产基金公司公司不是大华公司,其独特的实验性质,虽然给了杨默许多旁人难以理解的便利,却也决定了杨默必须要考虑站位问题,以这货那强硬到不近人情的做派,一旦有几笔稍大的资金没有用在“正途”上,难说就是一场伤筋动骨的大麻烦。
看来,是自己在一时兴奋下,有些太过于激动了,竟然忘记替这个年轻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尤亚坤先是歉意地笑了笑,却是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杨默好不容易向自己释放了点善意,要是不能趁热打铁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