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辆尼桑公爵。
德州城产基金的大楼并不位于大华工业园,而是在另一片新规划的城区边上,因此平素里习惯了走路上下班的卓玛丽,今天也把自己的车子开了过来。
看着那辆方方正正的公爵,杨默顿时笑了起来:“没想到卓姐你竟然开这种造型板正的车子,我原本以为你可能更喜欢流线型强一点的呢。”
客观来说,虽然卓玛丽的长相算不得一等一的美女,但也绝对算的上出挑,配上那一副爆炸感十足的身材和举手投足间的万般轻熟风情,在杨默想象中,这应该是个坐在宝马或者标志车中的女人才对。
尼桑公爵这种严肃到近乎有些古板的车型,与她的气质实在是有些太不匹配了。
卓玛丽一脸的幽怨:“我也想开流线型强一点的车子啊,可家里的条件不允许啊!”
钻进副驾驶座的杨默笑了笑:“既然知道家里的情况不允许,那为什么刚才却没有跟老宋一样去主动认领项目?”
说着,杨默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语气里却充满着蛊惑:“要知道,那些项目可全都是实打实的真货,而每一个系统性的项目,三五年之后都有可能变成数倍于孤岛二号的超级巨无霸哦!”
卓家的情况他很了解,卓玛丽的父亲如果无法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话,最多还有个五六年就该转入二线,然后为退休做准备了。
卓玛丽的父亲还有可能进步么?
那位被自家女婿牵连的老头大概率是没这个机会了,所以留给卓玛丽的时间,撑破天也就剩下了五六年。
五六年虽然听上去很长,但实际上却很短。
卓玛丽如今依旧只是副科级干部,即便是杨默论功行赏,年底之前已经把她的先进给评了,开了春之后,她也不过就是正科级干部罢了,想要在五六年内成为正处,而且至少是正处级的实权干部,谈何容易!
所以,杨默很难理解她之前为什么拒绝认领那些项目,这跟卓玛丽之前一直表现出来的赤裸裸态度太不符合了,难道她不知道,这里面任何一个超级项目出结果了后,她都可以正大光明地论功行赏,然后跨过正处级这道坎,甚至再往上拔半截也不是没有可能么?
卓玛丽闻言,却是笑吟吟地侧了侧头:“老弟,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看姐姐我了?”
杨默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我哪里敢小看卓姐你,公正的来讲,卓姐你已经是我所见过的人里面,综合能力和综合潜力最强的那一批了,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把那些项目放出来,让你和老宋自由挑选。”
卓玛丽定定的目光在他面庞上看了足足三秒,忽然叹了口气:“老弟,你果然厉害!”
这才短短两三个月,就已经成长到了连我都没办法从你脸上的细节辨出真假的程度了。
要不是我一直在研究你这个人,说不定就这么被你骗过去了。
当然,杨默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已经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因此有些话,她自然是不能再轻易诉诸于口的,当下只能一脸认真地看着杨默:“老弟,姐姐我说过,既然上了你的船,我就没想下去过……那些地方主管单位想邀请我平调到当地宣传口工作,我拒绝了;穆家大妹子想让我留在岛国跟她一起拓展市场,莪也同样婉拒了。”
系上了安全带,卓玛丽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而是微微把身子侧了过来,语气也全然没有以往的撩人风情:“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表功,而是我想告诉老弟你……我是个很守规矩的人,既然上了船,就要有上船的觉悟……我有没有这个能耐单独认领一个项目是一回事,这个项目是不是你这个掌舵发话指定下来的,是另外一回事。”
微微顿了顿,卓玛丽叹了口气:“借用影视剧里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你可以主动给,但我们不能主动要……这中间的区别,老弟你懂吧?”
平静地看着这位水蜜桃,杨默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意思是非要我亲自张这个口才行?你应该知道的,我素来鼓励能者上,不能者下,有些工作,你们自己张口争取,可能会更好一些。”
卓玛丽摇了摇头:“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但是我说过……我是个很受规矩的人。”
杨默轻轻嗯了一声,将身子靠在座椅上:“既然如此,如果我安排你接下来负责带队监督和彻查一众合资项目利用筹建期获取资本性收益不申报的违规情况,你……愿意么?”
“利用筹建期获取资本性收益不申报”乃是外资和合资企业常见的一种离岸利润转移手段,而且其涉及的手法五花八门,
比如筹建期企业已结汇资金的存款利息收入不申报;
比如筹建期企业已结汇资金转变用途,向关联企业提供无息贷款或其他无偿使用;
比如筹建期企业已结汇资金购置土地和厂房后,转变用途用于出租取得收入不申报;
比如筹建期企业囤积资金获取汇率收益,清算时未正确申报;
比如筹建期企业取得财政补贴收入不申报,等等等等。
可以说,这是个极有价值的工作,在改革开放的头二十年里,各种来华投资的企业,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