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负责各的业务,很有些一盘散沙的意味,寻常并不会共同进退;但如果张文顺能两通电话就能让三家单位在一些事情上劲往一处使,那这股力量的可怕程度,让人想想就头皮发麻……任何一家单位都无法承受停电、停水来带的巨大损失,同理,他们也根本无法承受化工原料供应指标下降、供应延迟、品类缺失的巨大损失。
更妙的是,就算两家单位渡过了明年的惊险期也无所谓,且不论指挥部的减员增效计划为期高达5年,就算就此打住,在斯德哥尔摩效应下,这个死胖子对于两家单位的影响力,也会持续到一个相当长的事件……一如曾经的老王总。
当然,这种把人直接推到风口浪尖的做法虽然让张文顺能够享受到的好处难以言喻,但其它方面的副作用却也是非常明显的。
但不管如何,一旦按照杨默的计划去做,张文顺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从一个直接事权并不如何大的“前总经理助理”和“代理科长”,一跃成为临邑地区的重要话语者之一,却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单从功利角度来看,这的确是杨默送出去地一番好意。
…………………………
“臭小子,仅此一次!”
犹豫了许久之后,张文顺终于咬着牙应承了下来。
最起码杨默有一点说的是对的,如今的老王总,急缺的是能够替他独当一面的人才,而不是忠心耿耿的属下。
杨默闻言,却是撇撇嘴:“死胖子,估计你要失望了,一次可是不够。”
张文顺差点跳了起来:“意思你这次回来,还给其它单位也下了套?这、这……这怎么可能?”
其它单位可没有来自上级的减员增效命令,因此他委实有些不太明白,这货怎么就能给其它单位下套。
杨默嗤笑一声:“其它单位虽然没有减员增效的压力,但却有着效益太差的压力啊……有时候,效益太差,可比简单的减员增效要有压力的多了,尤其是那些引入了厂长负责制的单位。”
张文顺呆呆的看着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最终只能谓然一叹:“说罢,你小子还打算拉哪些单位下水?”
杨默耸了耸肩:“新基金公司虽然有两大块业务,而且单从体量来说,DZ市的城市基建无疑来的更大,但就我而言,其实更看重产业升级类的项目投融资业务……但是你也知道,德州是个穷地方,即便是拉了一票子本地明星企业入伙,新基金公司的账面资金依旧有限,这块的业务说到底主要还是要靠社会资本。”
说到这,杨默的表情阴险了起来:“既然我是从钻探公司出来的,钻探公司又是临邑地头上的企业,那么有发财的机会,自然不能忘了那些兄弟企业嘛;”
“因此……今天早上我一口气会见了五矿、盘河重型机械厂、临邑县棉纺厂等五家企业,而且不出预料的话,未来两天,也都会按照这个频次会见其余单位;”
“所以……这些单位后续的【沟通】和【协调】工作,就要全部仰仗你这位老同志了!”
什么!!!
五矿?
盘河重型机械厂?
县棉纺厂?
张文顺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当场晕倒。
这三家单位里,前两家算得上是临邑县出去石油单位外,最有钱的企业了,而后者虽然效益不算那么好,但底子却是一等一的。
也就是说……
这个混球打算把临邑县稍微有点家底的企业全部一网打尽?
这、这、这……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死胖子的眼神里全是绝望,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臭小子,眼下距离新基金公司还有差不多一个月,你只在临邑待三天……剩下的时间,该不会是打算还要往德州其余县份和兰陵那边走一遭吧?”
杨默闻言,毫不吝啬地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果然不愧是爷俩,还是死胖子你懂我……不过不用担心,看碟下菜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其余地方肯定不能如同这边一样大小通吃,我只会放饵,愿者上钩,不愿者也不勉强……那边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先把采油厂和炼油厂这两头最大的肥猪宰了再说!”
听到这货总算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张文顺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软绵绵了下来。
“老子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碰到了你这个混球……算我怕你了!”
这话却是等同于应承了下来。
杨默笑眯眯地看着他:“什么叫上辈子造的孽,是上辈子积德福才对,别人就想要这等机会,我都不兴给的呢!”
张文顺嗤笑一声,正想回怼他几句……
扣扣扣~
一阵敲门声想起。
抬手看了看时间……
得,下午一点半了,不知不觉,一个中午就被耗掉了。
“请进。”
随着杨默平静的声音响起,卓君月这才战战兢兢地推门而入,然后双手将怀里的文件夹呈了上去:“杨总,这是今天的访客登记表,我已经按照要求做了分类排序,麻烦您定一下今天下午的会见名单。”
很好,虽然紧张的连腿都在发抖,但舌头却没有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