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些设立在城市范围里的国企/央企不一样,不管是临盘采油厂还是钻探公司,采用的都是半开放式的布局,再加上现在依然秉持着“工农一家亲”的观点,因此除非是核心区域,否则这年头设立在偏远地区的国企一般不会阻碍附近的村民进来瞎逛游。
事实上,附近的这些国企和央企的职工,也并不排斥这些或是过来涨见识,或是过来兜售农产品或者小吃食的村民,毕竟人是社会性动物,越是偏远的地方,越希望热闹嘛!
只不过,眼前的这番景象,很明显超出了正常情况……即便学校是这些村民最喜欢跑过来兜售小吃食的地方,即便眼下是农闲时节,但这扎堆出现的村民们,也未免太多了。
这是……什么情况?
张坤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太妙的预感,正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公安科那边去个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看着点情况的时候……
叮铃铃~
随着一阵电铃声响起……放学了。
听到这一阵铃声,七八名或身穿着皮夹克,或穿着军大衣的无业青年不知道从远处的哪个地方零零碎碎地冒了出来,有些犹疑地看了一下那群仿佛是在游荡闲逛的村民一眼,最终还是朝着校门口右侧五米开外的地方聚去。
这年头的老师都有拖堂的习惯,因此就算听到铃声才从不远处的游戏室或者台球室里钻出来,那也不耽误他们的讨食。
至于为什么会朝着校门口右侧五米开外的地方聚集……
很简单啊,总归是要给门口的保安一点面子不是,而钻探公司的班车则是停在校门口右边的空地处。
见到前天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些混球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堵在校门口,张坤顿时火冒三丈,拉开车门,正想赶过去好好训斥一番这些疑似大脑前额叶被切除了傻叉时;
“哎呀呀~!”
半真不假的惨呼声响了起来:“你个混犊子,把俺腿绊折咧~!”
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躺倒在一个身穿毛领皮夹克的青年人面前,表情痛苦地指着这货:“赔钱!陪医药费来……200!”
似乎没有丝毫的演戏经验,这边汉子才刚刚躺下,周边几十位村民便蹭地一下从各处围了上来。
看见那么多人杀气腾腾地围了上来,青年人扫了一眼这些人胀鼓鼓的袖口,顿时双腿都哆嗦了起来:“200!?我、我没碰着叔你啊!”
“没碰着?那就是其他人绊的啰?”
一个身材雄壮的汉子不怀好意地扫了扫其余几名无业青年:“说!是谁绊的!?我们都是些本分老实的庄稼人,老韩叔还能讹你们不成!?”
老实本分?
几名无业青年面面相觑,一下子却是没人敢开口。
天见可怜,虽然情况没有钻探公司那么严重,但与本地村民的关系协调也一直是临盘采油厂最头大的问题之一,这些年来,你们附近这些村子里的人跑过来“劫富济贫”的动作还少了?
不会讹人?
你这话说给鬼听吧!
一袋撒在公路上的麦子,只要被车轮碾一下,就要索赔100块钱,你们要是不会讹人,那就没有人会讹人了!
几个习惯了讹诈钻探公司的无业青年还没从自己被讹诈的巨大反差中缓过神来,为首的汉子见到这些混球不说话,冷笑一声:“都不开口,那就是一起伸腿绊的老韩叔的啰?那成,也甭废话了……都带过去好好聊聊!”
说罢,也不听这些人辩解,就这么大手一伸,竟然直接拽上了皮夹克青年的头发,一晃、一扯、一拉。
在庄稼汉子巨大的手劲下,看起来还算壮硕的皮夹克青年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竟然就如同死狗一般,被汉子径直拖拽着朝着不远处的隐秘墙角走去。
见到为首的汉子动手,其余的村民也不客气,立马行动了起来。
转眼间,七八名在学生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无业青年就这么如同牲畜般村民们放倒,然后以一种极其粗鲁的方式,在冰糙的水泥地上被拖拽着前行。
素来习惯了天老大、地老二,老子老三的无业青年们哪里受得了这个?纷纷挣扎反抗起来,其中几个更是眼中凶色一闪,拉开了衣服,就要亮出里面常备着的凶器。
这些村民一见,顿时咧开了嘴,左手一撩、一缴,反手就是给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孽障狠狠几巴掌……开什么玩笑,受了十几年的民兵训练的他们,哪会把这些花架子放在眼里;
几巴掌之后,见到还有人胆敢反抗,也不管已经有学生出来了,这群村民径直从胀鼓鼓的袖口里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洗衣锤、木棒、单车链条等东西,直接噼里啪啦地朝着这些混球身上招呼上去。
顿时,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呼在临盘中学的校门口响起,直接将那些学生吓得不敢出校门,就这么白着脸躲在大门背后看着。
张坤见到这幅景象,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瞧的清楚,那些村民打的虽然狠,下手处却极有分寸,避开了头颈胸腹之类的要害,手上的那些玩意全都是朝着屁股、腰身、小腿这些极容易吃痛,但隔着厚厚的衣服却不容易造成严重伤害的部位打去的……光这一手,没训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