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巳年,蛇。
端午。
宜祭祀、求嗣、出行。
忌嫁娶、交易。
………………
新建家属区,东区,4排7号房。
“执风做笔人为墨,愿揽日月画星罗;”
“五岳入云当镇纸,绘尽胸中好山河。”
某位姓保的末流诗人一脸满足地放下酒杯,不出所料地又开始抖起风骚来。
“好~!”
“可以~老四这首诗我给60分!”
看在今天是端午节大好日子的面子上,苏宇等人笑嘻嘻地给了这货一个赞。
虽然这首诗依然有些矫情,韵脚也依然有问题,但对比于这货以前动不动就悲春伤秋的风格,这首诗已经大有进步了。
他们当然知道这个闷骚货为什么风格忽然大变;
很简单,
这货昨天递交上去的计划书已经通过了。
换句话说,就是这货已经通过了穆大小姐的考验,正式成为多元化经营研究小组的一员,即将在全新的领域大展拳脚了!
听到众人叫好,保书贤得意洋洋地拱了拱手:“谬赞!谬赞!”
夹了一片五香驴肉放进嘴里,保书贤瞅了瞅身边有些心痒难耐的陈飞宇一眼,却是嘿嘿一笑,然后对着杨默说道:“杨默,往日咱哥们的聚会里,十次有八次见不到你,难得你这牲口主动露面,怎么着也得给哥几個表演一手吧?”
他倒不是忽然之间跟陈飞宇不对付起来了,而是杨默这个家伙真的很少出现在大伙的聚会里,即便参加了,也很少跟他们一起“放肆”,最多只是胡天瞎地地乱吹一通;
不管杨默是真的没有才艺也好,天性习惯如此克制也罢,但时间长了,这种有些格格不入的风格,肯定会疏远彼此的交情……尤其是杨默被提为副科之后,这种距离感肯定会越来越明显;
因此,他今天忽然把杨默架上来,就是想要让这货别整天掖着藏着,让别人误会什么;
他们这些经常聚在一起的年轻人都是刚刚踏入职场还没多久的菜鸟,而且都是分属于不同单位,当初也都是靠着兴趣聚在一起的,对于职位和职务这种东西没那么敏感,只要你表现的像个“自己人”,这层相对纯粹的关系就能保持地非常久远。
而且出于一种古怪的直觉,保书贤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如果今天是别人搭这个架子,杨默未必会给这个面子,哪怕是平日里关系极为不错的苏宇,但如果是自己起哄的话,这家伙应该不会拒绝……这种直觉没任何来由,但他就是这么认为。
杨默瞅了瞅这货的神色,自然明白这家伙的意思,顿时愁眉苦脸起来:“老四,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我就是一个三无废材,哪里会什么才艺啊!”
眼见着一桌子的人都开始起嘘,杨默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得~!怕你们了……都是自家哥们,丢脸就丢脸吧……这样,我给你们来上一首歌……事先说好,这可是你们逼我唱的,老夫五音不全,到时候可不准捂耳朵!”
众人见到他这幅舍身炸碉堡的表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连忙对着教员发誓,说绝对不会……哪怕你这货唱的跟驴叫似的,他们也会忍着听完再去吐。
看着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东道主飞快地打开屋里面的音箱,然后把话筒递了过来,杨默恶狠狠地朝着这群牲口比了个中指,制止了苏宇和张林这两个家伙拿乐器的动作,苦着脸拍了拍那个裹着红布的话筒,沉吟了片刻,轻声唱了起来:
“我目睹街角的蝴蝶飞上了青天,要探访青天大老爷;”
“相关衙门提出了一些指导性意见,街坊玩命转播真相与流言;”
“卖红薯的姑娘想在学堂门前摆摊,那不可以没钱,也不可以不陪笑脸;”
“有点小权的,时时刻刻都想要用上小权;”
“而有大权的,脑子坏了才和你站一边;”
“一群高贵气质的差人在处罚违章动物,”
“她一身尘土,在街角迷了路;”
“一群高贵气质的差人在处罚违章动物,”
“缄默的泪,没有人在乎;”
“这繁华的城池有时让人感到陌生:”
“当乌云不断堆叠,暴雨也就如期而至;”
“幸福的定义连番升级,拒绝回到初始版本;”
“就买个红薯吧,否则夜太寒冷……”
………………
实话实说,杨默的声音虽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五音不全,但也称不上多好听,而且带着一丝不伦不类的烟嗓;
而用这种声音唱这首歌,无疑就更怪了;
再加上现在没有任何配乐,这首后世堪称冷门的歌曲被这货演绎的实在是跟“好听”这两个字没有半毛钱关系。
然而一开始还在贼笑着看热闹的牲口们,听着听着,却表情古怪了起来;
大抵……
就是一种混合着惊恐、难以置信、刺激的浓浓惊叹。
“杨默,这首歌……没听过啊,是你写的?叫什么名字?”
杨默刚一唱完,张林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杨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