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怎么办!”
城主举起面前的一份竹简,狠狠丢在了下方,怒吼道。
“哼!平日里你们这些人一个个信誓旦旦,现在出事了!都成了哑巴么!告诉你们,事情要是闹到陛下那里,本府虽说难辞其咎,但在这之前,你们,哼!本府一样不会放过你们!”
见到无人开口,城主大人的怒意似乎更甚了几分,猛的站起身来,灵气瞬间覆盖体表,看样子,是真准备对这些官员动手了。
“城主大人,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安抚外面那些人的怨气了,他们可都是柳城的士绅,蒙受了如此大的损失,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孙大人满脸苦涩的叹道。
“不可!绝对不可!这些只不过是少数人,安抚他们,你可知道安抚他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一名官员闻言,脸色骤然大变,旋即急忙一步迈出跪倒在议事厅中高声呼喊着。
他深知,如果要安抚这群人的话,那势必就要严惩抢劫他们的那些人,若仅仅只是惩处一些百姓,或许并不会引起这名官员如此强烈的反应,但抢劫之人,可是也有他的家仆混在其中啊...
“是啊!城主大人!切莫为了门口那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动摇柳城根基啊,还请城主大人三思。”
孙大人深吸一口气,扫视过一个接连一个跪下的官员,从这些人的表情中不难看出,这几日的洗劫商铺,也必然有着他们的身影。
就在孙大人准备继续谏言时,地面跪着的那群官员中,忽然一人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脸上的哀嚎瞬间消失不见,猛的抬头看向城主,道:“大人!据探子的消息称,金水城的秦国士兵跃跃欲试,若是此刻大范围的追责百姓,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百姓们若是暴动,又该如何是好!”
刚欲发火的城主大人,此刻也眉头紧皱,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同样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啊,罚,就意味着柳城绝大多数百姓都要波及,怕是牢房的走廊都堵满了也装不下这么多人,若是再引起暴动,秦国趁势出兵,柳城也将危在旦夕,丢了柳城,他可不认为朝中有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尤其是争权夺位的皇子们,估计巴不得早点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但不罚,外面那些人本身也都有着一定的身份地位,说不定还有人在清风城也有人脉,一旦御状告到了陛下那里,自己把柳城管理成这个样子,同样是难逃一死。
半晌过后,许是孙大人也想到了城主所虑,毕竟能让其为难成这个样子的,也只能是波及到他本人的利益了,思考片刻后,孙大人再度开口道。
“莫不如昭告百姓们,如今的情况,依旧是吕春秋的诡计,就是他害的柳城如今动乱不堪,以此来把民心再度凝聚起来!”
城主眼前一亮,若是能利用百姓对吕春秋的恨意,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暴动的局面发生了,紧接着一脸期待的看向孙大人,道:“妙!然后呢!”
“然后则是门外那群士绅富商了,既然把霍乱的源头全部指向吕春秋,那自然就无法让百姓们交出来抢夺的财物了,可他们的损失还是要如数补偿,否则...”
孙大人并未把话说完,久居官场的他,自然明白眼下讲话的分寸,若是当众说出避免那些人告到陛下面前,以此来保住城主的官位甚至是性命的话,只怕就算事情平息,城主也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的。
“先生!你说!如何补偿他们的损失!只要能安抚好这些人,本府都听你的!”
城主直接闪身来到了下方,拉着孙大人的手臂,急切道。
孙大人见状,也只是无奈的苦涩一笑,犹犹豫豫的看了看跪倒在地面的官员们,又看了看城主大人那一脸焦急的表情,缓缓开口道。
“既然百姓的财物不能动,我们城主府的灵石也不够填补...”
“先生,你大胆说!有本府在,本府无条件支持你!”
看出了孙大人心有顾忌,城主脸色一沉,回应道。
“府库令,当日陈九的言论,你也是极力赞同的。”孙大人将目光豁然转向一名面色始终淡然,且并没有下跪的官员,缓缓开口道。
“嗯?”
那名官员神色一凝,旋即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声道:“孙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几日城中抢劫的人里面,你敢说没有你府上的家丁么!纵容家仆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劫!你是当真不知那些商铺是不是吕春秋的,还是就想浑水摸鱼,不顾我柳城的安危,唯利是图!你总管府库灵石,可这一年来府库何时充盈过!你甚至把府库当成了你自家的金库!如今大难临头,你却还躲在一旁,佯装无事!你可谓罪大恶极!”
孙大人声音骤然提高了数倍,厉声道。
“哗···”
议事厅内,一片哗然,所有官员都知道,这个府库令可不是寻常之人,禹子修,单从姓氏上面,就已经有了答案。
禹国禹家一脉,掌管一城的灵石,也只有禹家自己人在这个位置上,才会让上面的人安心,平日里此人也是作威作福,仗着自己的背景,甚至就连在城主面前也不会下跪,没想到这孙大人竟然将矛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