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城主府内。
此时的城主早已不再是昔日落荒而逃的禹剑锋,据说此人不战而逃惹得几位皇子大为震怒,尤其是二皇子,这禹剑锋据说正是其麾下门客,一时之间更是令其沦为了其他皇子的笑柄。
偌大的议事厅中,不少身着禹国官服的官员们,此刻正彼此交头接耳的探讨着。
‘回俅商行’被抢一事,在官府的插手下,终于是平息了下去,可真的能够彻底平息么,显然不是。
无数百姓就在这一个时辰的功夫里,瞬间暴富,而没有赶上的百姓,在听说之后更是一个个捶胸顿足,羡慕,嫉妒,充斥着这些人的内心。
但同样的,由于官府介入了,那这件事似乎也变的不寻常了起来,说到底,’回俅商行’无论是否存在低买高卖,这都属于正常的商业行为,你可以说他们奸商,奸诈,奸贼,甚至也可以选择从此以后不再光顾,但抢劫,这显然是已经触犯了禹国的律法。
那些没有被抓的人们,纷纷将抢来的财宝藏了起来,在冷静下来过后,他们也明白了自己闯下的大祸,这样一来,官府如何对待这件事的定性,就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此刻之所以官员们一脸愁容的彼此交流着,正是因为他们也拿不出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
渐渐的...
议论之声开始由窃窃私语变成了面红耳赤的争吵。
“本官认为,百姓们做得对!抢的好!两年前吕春秋做下的恶行,险些令柳城变成一座死城!不杀了他们那些人都是好的!抢点东西怎么了!”
“荒唐!这可是纵民抢劫!这样下去是要闯大祸的!李大人,枉你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荒谬的话来!”
“哼!孙大人!你们这些外来的官员根本不知道两年之前我们柳城经历了什么!要是我!我也抢!甚至我还要出动我的家仆一起去!”
“疯了!我看你们都是疯了!百姓抢劫,竟然在你嘴里还得到了支持!本官确实没经历过你们嘴里的浩劫,但抢劫就是不对!就是违反律法的!这就算闹到陛下那里,本官也不怕!”
···
···
一时间,两种声音回荡在议事厅中,有人认可,有人反对,并且每个人说的,似乎也都不无道理,这直接令得首位之上的城主大人陷入了深思,眉头紧锁,看来也是左右为难。
“好了,别吵了,吵了半天也吵不出个结果来,反而吵得本府头疼不已!”
城主拍了拍身前的桌案,极为不悦的开口道。
“大人!律法乃是国之根本,若是没了法律,岂不是会陷入动乱之中!无论何种原因,抢劫就是犯法!抓住之人严惩不贷!那些跑掉的人,速速捉拿归案!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啊大人!”
一名身着官服的老者,扑通一声跪在了议事厅中央,一脸严肃的看着城主高呼道。
“一派胡言!禀城主大人,这几日来,市井民间都在谈论两年前的事件,那吕春秋昔日所做下的一切,使得百姓们恨不得扒了他的皮,若是此刻我们关押了抢夺他吕春秋商铺的百姓,岂不是将官府竖立在了百姓的对立面!依下官看,不仅不能罚,还应该赏!”
“什么!我的天啊,我没听错吧?赏?李大人你是疯了吗?奖赏抢劫之人?这简直是亘古奇闻啊!”那名跪在地面的官员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咳···”
又是一名官员走了出来了,对着城主开口道:“大人,这件事确实有些矛盾,百姓们抢劫,这是不争的事实,可下官也反复确认过了,那间商铺的的确确又是吕春秋派人开设的,不仅如此,就连名字都在侮辱我禹国,侮辱我柳城军民,是可忍孰不可忍!至少表面上看,百姓们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就这么惩罚的话,也有背民意,陛下也说过,民意不可违之。”
此人停顿了片刻后,继续道:“在百姓们的视角里,他们意在为自己讨回公道,意在报仇,如今柳城的居民,哪个不是两年前的受害者,这件事处理的稍有不慎,怕是就会激起民变,据探子回报,金水城内,如今汇集了大量的秦国士卒,若是再起内乱,恐生变故啊...”
“那依你看,如何是好?”
深吸一口气,城主面露为难之色,开口问道。
“下官认为,这件事关乎百姓,不应该由我们这些做官的草草决定,应该在百姓之中寻找答案,或者说,起码这件事不应该由我们给出决定性的建议,让百姓之中颇具威望的人来此,相信那时百姓们应该就不会有什么怨言了。”
“好主意!范大人不愧是清风城出来的高士,那你说说,应该唤谁前来?”
城主大人眼前豁然一亮,拍案叫绝,脸上的阴霾之色更是一扫而空。
“不可啊!大人!万万不可啊!要说威望,还有谁比官府更有威望!如此大事,怎可听信百姓之言!还请速速重罚吧!”跪倒在地面的那名官员始终不曾改口,见状,更是大声哀嚎了起来。
“呵!不听百姓之言,那要百姓何用,此等荒唐至极的言论,竟出自你孙大人之口,我看你这官真是越做越糊涂了!”
那名姓范的官员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