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膝坐在床上,秦平双眸紧闭,身边安静摆放的,正是秦婉儿留下那本精致的小册子。
少年面色平静,双手不断快速的结出一个又一个手印,本平稳的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紧接着又再度变得平稳,小腹丹田处,隐隐可见一股淡黄气体丝丝缕缕的冒出,这股子气体渐渐游走于全身,秦平脸庞也终于浮现阵阵喜色。
夜色笼罩下的房间之中,本平静的空气逐渐开始产生道道波纹,一些看似和少年丹田之中所散发的气体,极为相似的同样是淡黄色气体,向着少年丹田渐渐汇聚。
此时秦平脸庞变得不再平静,而是紧咬着牙齿看似显得有些痛苦,随着空气之中所产生的灵气越来越多的汇集于丹田,少年额头也凝聚出来数个硕大的汗珠。
灵气自丹田游走于秦平身体的各个角落,每一处关节,随着覆盖的面积越大,明显可以看出其表情也愈发艰难。
终于,当灵气覆盖到身体最后一处时,秦平整个面部开始抽动起来,清晰的疼痛感让秦平不停颤抖,嘴角直裂。
片刻后,秦平手印再度变换,双手无名指中指拇指皆立,相互并拢,其余尽数弯曲,覆盖周身的灵气又再度收缩。
丹田处仿若是旋涡的中心一般,所有灵气都随其不停的旋转而收拢。
直至最后一抹灵气被收入其中。
“嗡——”
秦平紧闭的双目骤然睁开,眸底闪烁着些许淡淡的黄芒,气随心动,仅仅一个念头,秦平周身便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灵气。
嘴角微微上扬,笑声由小变大,感受着体内这股充沛的灵气,秦平终于重重松了一口气。
‘天黄境,一阶’
···
···
直到看完秦婉儿留下的手册,秦平终于明白了那一步究竟是差在哪里,心中对这位深夜来访且有些莫名其妙的少女,本来的那股子不满荡然无存,甚至还多出了几抹感激。
只是她提出来的要求,自己却是无法应下,难道这白马书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为何已经到了天黄境的秦婉儿,会不惜耗费这么多精力,也要拉着自己一同前往呢。
秦平缓缓打开了房门,抬起头望向这片静谧的夜空,突破到天黄境后,明显可以感觉出对周身的感知又清晰了不少,似乎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都精进了许多。
轻轻一个纵身,便跃到了屋顶之上。
“身体也轻盈了不少啊!”
秦平握了握拳,十分满意突破带来的增强。
“嗯?父亲还没睡么?”
站在屋顶,秦平看向不远处父亲的院落内,房间里依旧烛光晃动。
正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秦平嘴角微微一扬心头暗道。
脚尖轻点了一下屋顶瓦片,整个人便轻轻跃起,几个起落间,就毫无声息的落在了秦川屋门之外,这若是先天境的话,单是落地声恐怕就已经极为明显了。
“经平儿这么一闹,朝野之上立我为储君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了,那些棋子,是不是也要提前动动了。”秦川不紧不慢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父亲在和人交谈?
屋外的秦平急忙屏息凝神,没有了丝毫多余的动作,全部精力都尽数集于双耳之上。
“陛下之所以犹豫,恐怕便是看准了你小子的想法,若是让你主掌秦国,第一件事便是向禹国复仇吧?”一道较为苍老的声音在屋内传入秦平耳中。
禹国?复仇?秦平双眸一怔,表情愈发认真起来。
“哼!禹国现在南北受制,我们只需要与梁楚相盟,难道还不是出兵禹国的最佳时机么!”提到禹国后,秦川的气息瞬间暴戾了几分。
“呵,相盟?邦交?什么叫邦交,下刀之前的动作才叫邦交,弱,就只能等着做别人砧板上的鱼肉,我们这一宣战,你可想过有什么后果吗?”
“三千白骑踏云州,您这风骨,可不像传说中的那般啊。”
三千白骑,难道与父亲交谈之人竟是秦白骑?
这个名字是所有秦国人近乎都知晓的一个存在,秦国的定海神针,也是秦国的靠山王。
秦白骑,昔日秦国禹国一战,秦国大败,秦山河的两个儿子便死在了禹国铁骑之下,这里面便有秦川的父亲,也就是秦平的祖父,而另一位则是秦天华的父亲。
若不是此时梁国突然出兵禹国北境,只怕禹国铁骑就会踏入永安城内了。
只不过禹国虽然退兵,但秦山河也身受重伤,战火后的烂摊子更是祸不单行。
云州境内,各地势力纷纷揭竿而起,想要取代秦国成为云州的霸主国,正是秦白骑率领三千骑兵镇压四方,使多个叛乱家族被连根拔起,从而使当时动乱的云州再度归于平静。
三千骑兵尽是白马白袍,从那往后,云州境内便流传着一句话,三千白骑踏云州,这三千白骑的统帅,便是秦白骑。
这可是秦国军中说一不二的人物啊,代表的便是军队的一方势力,想不到连他都是扶持父亲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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