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自己一直担心欧阳雍廉,得知自己母后玉殒的真相,这么多年她不得不扮演一个仁善姨母的角色,要将他视为己出对他格外关注,对他无微不至细心的关心照顾。
为的就是更好的监督掌管洞知他的一切,也为杜绝他对自己有所怀疑,所以这么多年过去,这欧阳雍廉的确够听话,对自己也算是言听计从。
只是随着他年岁增长,自己竟要求到遥远的苦寒之地去历练,而自己对此题意倒是求之不得,便默认应允了此事。
当然安插眼线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才会令自己心安,怎知多年后他从苦寒之地回来后,竟然转了性子变得不善言谈,越来越冷漠也越来越疏离,与之前的欧阳雍廉简直判若两人。
自己一时也无法猜透他的想法,虽然自己对他交代安排的事情他也会尽心去办,却总感觉差强人意,不再如往日那般心定。
就如当初自己将楚碧媛指给他,即便再不如他所愿,他也不会反驳,而是选择欣然接受与楚碧媛成婚,可后来的种种告诉自己,欧阳雍廉的确不再是当初那个,容易哄骗欺瞒的无知男孩。
欧阳雍廉站在一旁,听闻楚碧媛的言论,表面好像无关痛痒,其实心中早已气愤不已,她此番话究竟是何意?难道她忘了他们的婚姻,可是太后一手操办的。
她如此说岂不是在责怪太后草率了他们的婚姻,太后可是心胸狭隘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她就不怕太后责罚与她?
可气的是方才她的话中之意,竟说本王对她敷衍,心中无她对她并不上心,想想方才一得知她被太后邀进宫的消息,顾不得边疆战事的商讨,便心急如焚马不停蹄的赶往宫中,生怕她遇上一丝的危险。
只是他未曾让她知道,他早已将她种在自己心中,并已深深的扎根,如今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她,已容不得任何人的存在。
一想到此,他轻轻的走到楚碧媛身旁,压低声音道:
“楚碧媛,你若再胡言乱语,本王不介意回府即刻与你要个孩子。”
欧阳雍廉冷冷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后响起,着实令佳雪吓了一跳,刚刚还兴许得意的她,这会儿也不敢随意发言了。
其实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太后一手包办的婚姻,还需太后亲自给她解除,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安全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以后她便是自由人,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行动受阻,也不用看她人脸色做自己不想做之事,还要费尽心思的周旋其中。
“母后,子嗣之事切勿再议,关于纳侧妃之事也未尝不可,至于方才王妃所说,倒也不是子虚乌有,至于休妻之事,本王思虑后再做定论。”
“这么说,王爷同意休妻喽?”
“休与不休,也是本王说了算,怎么?王妃就这般急不可耐?”
“欧阳雍廉,你我的婚姻是太后费心费力亲手操办,怎么?你说休便休,究竟谁给你的自信。”
“楚碧媛,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若是想休了你,谁又能阻拦的了本王。”
“咳咳咳~~~三王爷,三王妃,可是忘了哀家还在呢?这方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说吵便吵起来了?”
在太后眼中,这两人此时的争吵,如同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真情流露的情感是掩饰不来的。
欧阳雍廉对楚碧媛,越是看似毫不在乎,其实这楚碧媛早已深入欧阳雍廉之心,方才欧阳雍廉刻意与之争吵翻脸,就是在保护楚碧媛。
这也恰恰印证了太后的猜测,可想而知这一切,怎能逃过太后如鹰般犀利的眼睛。
如今这楚碧媛就是欧阳雍廉最大的弱点,是牵绊牵制他最好的利刃,如此上好的利器,她必须好好握在手中,又怎会轻易弃之?
“母后说的是,是雍廉呈口舌之快,忘了礼数,还请母后责罚。”
欧阳雍廉早已洞察太后的心思和手段,楚碧媛在他身边多一刻,便会多一刻危险,虽然他心中有千万个不舍,但比起楚碧媛的安危,他还是选择后者。
以前自己虽不喜楚碧媛,却从未想过让她离开自己离开王府,可如今深爱她已入骨髓,却这般迫切,想让她离自己而且越远越好,或许离开自己她才会平安顺遂,才不会有危险。
这种分离之苦会让自己痛苦万分,内心如同刀绞,无论楚碧媛是否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宁愿她误会自己痛恨自己,他也不愿看到她受到一丝丝伤害。
时间,只要再给自己一些时间,他将遗留许久的问题处理解决,为自己母后报了血海之仇。
只要楚碧媛日后肯原谅自己,他便不顾一切用自己的生命,去爱她、疼她、护她、宠她一生一世。
“太后,碧媛错了,不该在您面前吵吵,还请太后责罚。”
佳雪心中有气,说着还不忘给欧阳雍廉一个怒火中烧的眼神。
“罢了!罢了!你们夫妻在此吵闹,不过是因为添子嗣纳侧妃之事,这不过是哀家一片好心,谁知关心则乱,让你们夫妻二人在此起了争执。”
“总归这话题的源头是哀家提起的,如今你们也莫要再为此事争执了,此事倒不如放一放,日后再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