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本贞一的性命并无大碍,被坍塌的木梁压断了腿。
在士兵的呼唤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防空炮连续开火,炮弹在天空炸开了一道道好看的帷幕,逼退了敌机。
指挥部附近一片狼藉,而城内的居住区却完好无损。
一场有蓄谋,来势汹汹,又撤退及时的轰炸。
“鬼子司令官死了!”
有人在司令部周围大喊,拿着纸张卷起的筒子,中文一遍,日语一遍。
嗓音的穿透力很强,隔着墙壁,隔着窗户,让街道上的住户听得真真切切。
“死了?鬼子死了?”
小声谈论着,伸着脖子往这边看。
第一军司令部变成了废墟,更验证了这则说法,第一军司令,高高在上的日本军官被炸死了。
一传十,十传百。
三五个人之后,话语就显得夸张了。
称废墟处血流成河,几百几千小鬼子都被炸死了。
城内的伪军头子抓了抓脑门,手下的弟兄却怂恿他,跑吧,带着兄弟们夺门而出。
实在不行投降也可以,八路优待俘虏。
“别他妈吵了,让老子静一静。”
伪军旅长赵德标心烦意乱,妈的,小鬼子如日中天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就跟床上的那玩儿意,说软就软,硬不起来了呢。
鬼子靠不住了,太君要完蛋了,八路要打进来了。
听城外的炮火,密密麻麻响个不停,鬼子打光了,是不是要让他们顶上去?
那可不中,炮弹打人身上可疼嘞。
家里的小妾却不同意投降,要是老爷投了八路,所有的家当都得充公。
她们可不是穷苦坯子,身上披金戴银,吃的是山珍海味。
城内的混乱不仅仅体现在轰炸之下,更多的则是鬼子内心的疯狂,以及伪军的惶惶不安。
不知哪冒出了一声枪响,隐蔽在暗中的特战队人员,一枪狙掉了鬼子少佐的脑袋。
少佐正要带队前往城外,加固工事。
枪声响起的时候,他的脑袋在人群中如西瓜般炸开。
吓得鬼子兵不知所措,端着步枪,看着黑漆漆的街道,不知道刺杀者在哪。
整个晚上,都在一片混沌中度过。
天蒙蒙亮,有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让本来烟尘铺面的地面,蒙上了一层泥泞。
初春的天气,还夹杂着阴冷,这种雨最伤人。绵柔刺骨,折磨的你不痛快。
鬼子刚刚露头,准备趁着炮火压近前吃点饭,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子弹贴着门面射来。
啪,啪,啪啪,
间断的枪声,专门瞄着鬼子的头盔。
不知什么时候,阵线前埋伏了一群精准射手呢?
在鬼子那叫精准射手,在这边就叫神枪手,各个佩戴瞄准镜,匍匐了一晚上,就为了等待天明时间的战机。
连续的枪声,给清晨松懈的小鬼子上了一课。
钢盔中枪,子弹打了个对穿,脑袋一歪摔在战壕内。
还来不及起身的其他鬼子,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战壕内的泥水污浊,沾染了红色的新鲜的血液,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殷红的血会变成褐色。
王超第四纵队的士兵向前压进,以班组为单位,借助各种掩体,逼近鬼子的城防阵地。
只要鬼子的火力冒头,直接步兵炮、战防炮伺候。
蚕食压进,炮火向前方呼啸。
炸起的泥水,让战场的情况更加复杂。
丁伟从北部猛攻,日寇不得不调配更多的人手,加固到北部防线。
但同时南部也出现了问题,孔捷的晋中纵队,连续攻克日寇的防守线,收复县城。
一大批日伪军的溃兵,朝着第一军大本营而来。
昨夜的事情让鬼子心有余悸,城内有了八路的潜伏人员。
眼前的这些溃兵中,是不是也隐藏着一些?
刚想筛查,却激起了溃兵的脾气。
“草,老子在前边打生打死,还要把老子当间谍。”
“去你妈的,滚开。”
伪军突然硬气了一番,一脚踹开鬼子,抬手就是一枪。
肚子里憋着火,一点就着。
日伪军溃兵乱做一团,冲开哨卡,涌进了城中。
在他们眼中,城内就是安全的。背后有八路追击,还在这排查,排查你妈呢。
尤其是那些鬼子老兵,乌拉乌拉的乱喊,用枪托砸开哨卡,钻回了城内。
至于里边有多少渗透人员,连丁伟都不清楚。
只要这些人进了城,看着吧,很快就能搞出摩擦,搞出大麻烦。
总攻的日子还没到来,饶有兴趣的清扫外围阵地。
把碉堡一个个的敲掉,给鬼子坚守的希望,又要给他们无法脱身的绝望。
第二天的攻势有所减缓,丁伟的意思很清楚,等一等晋中纵队、三五八团。
形成三方兵力合围,可以把鬼子的有生兵力削减到最低。
另外再看一看,华北派遣军还会不会往这里增派援兵。
难道冈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