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关景初和关岁安,林酒的笑容瞬间消失,将画轴打开。
“还不出来吗?”
画中女子眨眨眼睛,一缕青烟飞出,落在地上化作一个大美人。
“嗨,宝贝,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又是几世修得了这样的缘分呢?”
迟暮晚身若无骨似的朝林酒靠去,林酒一躲,他作势倒在床上,拄着下巴,冲林酒抛媚眼。
林酒闭上眼睛,不忍直视,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鬼。
“宝贝,过来坐呀,当自己家,别客气。”
“......”
林酒拖过椅子正对着迟暮晚坐下。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从他碰瓷开始,这家伙就一直躲在暗处,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很,尤其他打开画轴收人的时候,这家伙光明正大的跟了进去,连个遮掩都没有。
“宝贝好正经哦~”
啪一声,林酒抽出鞭子,甩向地面。
“诶呀~原来宝贝喜欢这个啊?也不是不可以...”
迟暮晚扒开衣领,程大字躺在床上。
“欧~来吧,尽情蹂躏我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看着这烧样子,林酒满脑袋黑线,恨不得弄死这死鬼。
一直没等来林酒的反应,迟暮晚睁眼,见他面容平静的坐在那里,终于举手投降,坐起来理理衣服,如果忽略他时不时抛的媚眼和飞吻,倒是正常不少。
“能好好聊了吧?”
“切,真不解风情。”
林酒抬眼,迟暮晚立刻点点头,“行吧,行吧,聊,好好聊。”
“你是谁?”
“奴家...”
林酒站起身,指着门口的方向,示意他滚。
“好吧好吧,洒家...”
“......”能弄死他吗?
“洒家不成?那...咱(zá)家?可那是太监,还是洒家好听。”
“你就不能是我吗?”
“能能能,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了。”迟暮晚凑过来,大屁股一挤,和林酒坐在一起。
林酒握紧拳头的手轻颤,差点照着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砸去。
迟暮晚自动忽略林酒的动作,冲他耳边吹了吹。
“洒家迟暮晚,性别男,年龄,你当我20,我知你18,咱们永远凑一家...”
迟暮晚正经不过3秒,只收到林酒的一声叹息,他累了,真的,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奴家上没有老,下没有小,更没有左拥右抱,只有一如意小郎君,正在这儿听奴家说话呢~不知小郎君可有婚配?家中几口?喜欢什么样的?奴家这样的还符合小郎君的口味吗?”
林酒猛的站起来,迟暮晚一个不稳跪在地上。
林酒是个非常有礼貌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亲自替骚鬼打开门,并请他以360度,团成一个球,咕噜出去,简称...
“滚。”
。。。。。。
迟暮晚爬起来,坐到床上,高高抬起下巴,如同骄傲的花孔雀。
“能说了?”
“哼!”
“嗯?”
“能能能。”
林酒关门,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姓名。”
“迟暮晚。”
“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不知道,只有意识起就在那墓穴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林酒看着他健全的身体,有些疑惑。
“你不会是纵欲死的吧?”死法在鬼身上都是有体现的,可这个人?更像是灵魂直接脱离。
“你放...心,我母胎单身,绝对没有别人,不信,不信你检查。”迟暮晚说着说着脸颊竟然红了,完全没有刚刚那骚气冲天的样子。
“那棺材里的人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不知道,我看不清,眼前一团雾。”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隔他。
“为什么要毁了那里?”
迟暮晚一顿,有些惊讶。
“我还不至于傻到不知道是谁在做搅屎棍。”
“我不是要害你...”迟暮晚偷瞄了一眼林酒,见他脸色沉着,有些心虚。
“你也知道的呀,我离不开太远,还要躲着那些变异的小动物们,后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些说话的人,听到那些从没接触的新鲜事,才不至于太孤寂,可后来,那些人也不来了...”
迟暮晚原本吊儿郎当的脸上出现一抹落寞,美人伤心,是个人的心都冷硬不起来,更别说吃软不吃硬的林酒。
“你,你别难过,这不出来了吗?”
“那你愿意让我跟着你了?”
“......”不想,谢谢。
见林酒表情恢复冷淡,迟暮晚再次恢复成刚刚的样子,美人凝噎,欲语泪先流。
“当我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你一定会救我脱离苦海,我以为你不会嫌弃我,可以让我跟在你身边,谁知道...罢了罢了,恩人若是不愿意,那我还是走吧,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我能不能适应...”
迟暮晚站起来,拉着袖子一边擦眼泪,一边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