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信函,捏着山根:“是朕疏忽了。”
自古皇室都是以权位至上,亲情淡薄,所以萧冥烨这次没有考虑到镇北王会因为担忧世子,亲自赶来帝都。
“北疆战事已经接近尾声。”萧冥烨眸色深沉“镇北王担忧世子在帝都受了委屈不说,便会借着与朕商议龙宵国太子之死的事情,来探望世子。”
姜冥担心的说道:“如此,墨夜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马上又道:“还会出现一系列的严重后果。”
说着,姜明思考片刻,一副事态严重的又道:“整不好镇北王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造反。”
萧冥烨指尖轻轻点着龙椅扶手,思考着应对办法。
这时元里从外头拄着盲杖,晃晃悠悠的走进来。
萧冥烨的眸光被他吸引过去,落在元里身上一寸一寸的打量着。
元里自从被毒了后,身体就不怎么好,比较虚弱。
虚不受补,昨日一下喝了一整根用来补肾壮阳的石部马糖,释放了一个亿的项目,又跟帝王怄了一夜的气。
这一早起来,状态是非常不好,两个肾虚的大黑眼圈跟眼镜似的挂在眼睛上。
那一个亿的项目,可是没少耗损,小脸蜡黄蜡黄的,原先粉润的嘴唇也像给涂了一层白霜。
应该是早上没梳头,发髻跟鸟窝蓬乱,身上的小红袍也不利不索。
怕是镇北王见了,都不敢去认自己这个儿子。
萧冥烨一手支颐,深邃的眼中闪着细碎的光,似乎想出了对策。
“世子很憔悴。”
萧冥烨淡淡说道。
元里拄着盲杖来到他身边:“可能是昨晚做噩梦导致。”
【老损逼,我这不都是被你害的吗。】
昨晚只是开胃小菜,以后有的此子受,萧冥烨漫不经心的说道:“镇北王快来帝都了。”
元里“哦”了声,马上诈尸道:“什么?臣父亲要来帝都了!”
萧冥烨手撑颐,透出些许慵懒点头。
元里蜡黄的小脸转成煞白。
【完了完了,这次我闯的祸是太大了,便宜爹一定是来揍我的。】
帝王明知镇北王来是因为担忧儿子,不是为了揍儿子,可他就不告诉元里。
还故意给元里火上浇油:“朕听信使说,你父亲在边陲为此事,大发雷霆。”镇北王来帝都的信函没几日也会送来,元里和镇北王又不能去与信使对证此事。
遂帝王随便扯谎,不用担心败露。
元里被吓的,腿都跟着发软,在心中哇哇哭【怎么办怎么办?】
帝王听着身旁少年的心声,思考着事情。
元里魂不守舍的坐在了他身旁。
隔了会,他狠狠剜了一眼正在低头处理政务的帝王【暴君,老逼登,性无能,都怪你,非得要给我爹去信。】
暴君,老逼登这两个萧冥烨可以容忍,却不能容忍“性无能”这三个字。
萧冥烨脖颈上的筋络都突了起来,隐忍着与身旁的少年说道:“世子,去往香炉里加块香。”
“是。”元里瞅了瞅候在一旁刘公公【眼睛好的不去指使,非要折腾我一个装瞎的。】
萧冥烨:“刘公公最近腿脚不好,世子就多干点吧。”
被帝王关心,刘公公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感动道:“谢皇上关心,老奴定要对皇上鞠躬尽瘁。”
说着,刘公公便要殷勤的来添香。
萧冥烨脸色沉了沉,对刘公公道:“既然刘公公非要干活,就去朕的寝宫,将碎掉的那几块和田玉地砖更换成新的。”
刘公公老脸一垮,应道:“是。”
哎呦喂, 瞧我这张破嘴,竟给自己找事。
眯起老眼瞪去元里,你说你装个瞎,干什么总将地砖敲碎。
哼,迟早你这个小奸人要栽到他手中。
元里摸索着,去给香炉添香。
因为要装瞎,元里故意做的很慢,展现着他精湛的演技。
姜明汇报完事情,因为好奇心作祟,没有及时走,一直观察着二人。
只见世子装瞎慢慢腾腾的将香添完,贴着龙案,向着他的椅子走去。
帝王看似低头批阅奏折,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一弹,转瞬传来“啪嗒”一声。
元里忙转身看去,紧接着瞳孔骤然一缩。
帝王明知故问:“世子把什么碰掉地上了?”
元里嘴巴张了张,紧张道:“……听声音,应该是玉玺吧!”
帝王:“还不快捡起来。”
姜明震惊住,他没想到帝王为了陷害元里,什么都能豁出去。
元里机械性的把玉玺捡了起来,放到文案上后,马上跪了下来:“皇上恕罪,臣眼盲把玉玺碰到地上……摔坏了。”
弄坏玉玺可是头等大罪。
帝王眉眼顿时拢上愠怒,声线也如冰刀:“大胆,传国玉玺乃是权位的象征,尽是被你随意破坏。”
元里真是被吓到,眼泪打湿了长睫:“臣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
萧冥烨扫了一眼姜明。
姜明忙过来求情道:“皇上,世子眼盲看不到东西,不小心打破了玉玺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