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葬礼整整行了三日。
待军民三日除服后,沈玉瑶便决定同夏煜一起,翌日一早即动身,返回藩地燕京。
她清楚地记得,夏小仙的在心声中,曾提到过,皇后薨逝后,皇帝性情大变,导致朝堂之上也将会发生巨变!
而宁王府则更是会被架在火上烤,唯一能替夏煜消除危机的,是当今东宫太子,夏煜的嫡亲大哥。
因此,临离开京城前,沈玉瑶还是冒险去了一趟东宫。
当然,她只能是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东宫。
东宫偏殿。
沈玉瑶刚从宫墙上跃入偏殿,就看见,偏殿院内正站满了宫人们。
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只有个年纪偏大的嬷嬷站在院子正中间,情绪激动地说话。
沈玉瑶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吕氏的教养嬷嬷,正在给侧妃阿娜吉的宫人们训话。
“虽说皇后娘娘的葬礼已经结束,皇上诏令全国上下军民只需为娘娘素服三日,但我们东宫和各王府都是需要服丧一年的。”
“这一年内,东宫所有宫人、太监都需素服......”
李嬷嬷说得唾沫横飞,当真是比屋内的侧妃阿娜吉还更有主子的架势。
沈玉瑶轻叹一口气,蹑手蹑脚从墙角根儿处,往着偏殿后窗处移动。
偏殿内。
阿娜吉正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奶娃娃,哄着他睡觉。
圆桌上的烛火,仿佛有风吹过般,忽然有些晃动起来。
不对,窗是关着的。
风从何而来?
阿娜吉凝神屏息,仔细听了听,才知道是有人潜入她的寝殿窗外。
她正犹豫着是否要出声喝问时,忽听得后窗外,一道极低的声音响起。
“阿娜吉,是我,沈玉瑶!”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阿娜吉面上一喜,急忙就走到后窗边,同样低声道:“玉瑶,你待我让宫人们退下,你才好进来。”
“嗯!”
阿娜吉转身走到偏殿大门口,朝着门外面喊道:“李嬷嬷,你让她们都退下吧,夜已深,别吵到小皇孙了。”
她这样一说,门外的李嬷嬷也只能低声应是。
一阵短暂的嘈杂后,东宫偏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沈玉瑶这才闪身进了阿娜吉的偏殿。
“玉瑶!”阿娜吉一见沈玉瑶,便冲上前,紧紧抱住她。
“阿娜吉,好久不见!”
“是啊,你还好吗?”阿娜吉一边问,一边拉起沈玉瑶的双手,上下左右的打量起来。
“玉瑶,怎么感觉你竟长高了些?”
阿娜吉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假,还贴着沈玉瑶比了比身高。
一年前分别时,沈玉瑶还只有阿娜吉眉毛那般高,如今竟和阿纳吉相差无几。
沈玉瑶也是满眼奇怪,都是做了娘亲的人了,竟然还在长身高。
“阿娜吉,你在东宫可好?”
“暂时还算宁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吕氏确实如你所说,对小皇孙万般宠溺,才一岁多点的奶娃娃,竟然被养得极为娇弱。”
“皇后娘娘丧礼,小皇孙都因身子弱,太子特许了放在我殿内休养着。”
“吕氏自己亲生的二皇孙倒是被她粗放的养着,身体壮实的很呢。”
沈玉瑶虽然早就从夏小仙的心声中,听到太子妃会捧杀常姐姐生的三皇孙。
但真的从旁人嘴里说出,还是震惊不已。
人心最深不可测。
“阿娜吉,谢谢你对三皇孙的照拂。今日我来,便是专为三皇孙带来强身的方子,你一定要照着方子,想办法让他每周服下一碗。”
“这个方子,会让三皇孙的脉象表面虚弱,实则身子骨强壮。”
“时日一长,那吕氏想来也不再会向三皇孙下其他慢性毒药了。”
沈玉瑶说得很慢,很轻。
阿娜吉却听得心中无比沉重。
三皇孙才是个一岁多的奶娃娃,竟然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被人刻意养坏。
吕氏当真是阴险狠毒。
阿娜吉皱了皱眉道:“玉瑶,这些药材,御药房会有记录,到时查问起来,我该如何应对?”
“放心,这些都是普通调理补气的药材,你只管去照着方子拿药,御医也是看不出所以的。”
“只是,煎好的每碗汤药中,你都放一颗我特制的药丸进去做药引子。”沈玉瑶从怀中取出一小瓶装满药丸瓶子,递给阿娜吉。
“嗯!”阿娜吉这才明白过来,玄妙之处就在这药引子上。
待阿娜吉收好药方和药引,沈玉瑶又对她说:“这里还有一幅画,你可在十日后,将此画交予太子。”
“你告诉太子,此画乃宁王妃所赠,希望若有一日宁王有难,太子帮忙搭救宁王!”
沈玉瑶见阿娜吉一脸惊奇,她解释道:“这幅画,画的是是当年父皇举事时,曾被敌军打败。那时父皇被敌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刚刚薨逝的母后,背着他一路逃出生天的故事。”
“如今母后薨逝,皇上暴戾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