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雪下得真大啊!”
“我都不记得临安什么时候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刘秀珠站在皇宫门口,看着鹅毛般的大雪从天而降,绝美的脸上感受到寒意。
杨影拿了一件狐裘大衣给刘秀珠披上,“陛下,这么大的雪我还只在长安见过呢?”
刘秀珠微微侧头,“长安?”
杨影说道,“是啊,就是在长安,那一年恰好是远征军出征,无一人归还,然后就是天降大雪,下了两天两夜,足足有半人深啊。”
刘秀珠伸出手,感受空中的寒气,“是啊,那一年的雪下得很大,宫里也闹得很大,我都没有心思去看雪了。”
“影儿,你感觉到没有,这一次的大雪有些不一样。”
杨影走出屋檐,踏入雪花之中,张开双手,翩翩起舞,“陛下,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就是雪花更大,更密,你看才下了不到一个时辰,地下就有一层积雪了,已经快有半尺深了。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
刘秀珠看着杨影身上不一会儿就落满了雪花,变成一个雪人一般,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
看着杨影在雪中飞奔,跳舞,肆意地摇晃着桂花树,让雪来的更猛烈一些,她心中也随之有些松动。
不知道有多久了,她已经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她也想肆无忌惮地跑进大雪中,她也想像个孩子一般在雪地上打个滚,也想抓起一把雪塞进影儿的脖子当中,然后在尖叫声、欢笑声中,快活地奔跑。
可刘秀珠只是脚尖微动了一下。
那份肆无忌惮,那份童真般的快乐,早已经不属于她了。
从她以长公主身份统帅大汉兵马对抗北莽的时候开始,从她当上天下兵马大元帅开始,从她当上大汉皇帝开始,她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她身上扛起了太多太多,肩上的重担,百官的希冀,百姓的期盼,让她只能当一个完美的人,当一个高高在上,威压无比的人。
她除了当好皇帝,别无选择。
哪怕她想冲动一回,和杨影撒欢一回,她身后的宫女,侍卫,都会将她阻拦住的。
一句“皇上保重龙体”让人无可反驳。
杨影撒欢了一会,想起自己的本职,便蹦蹦跳跳地往回走,结果在走廊处脚一滑还摔了一跤。
其他宫女连忙上前扶起杨影。
杨影有些恼怒地拍了拍身上的雪,“陛下,这走廊太滑了,得铺上毯子才行。”
刘秀珠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杨影的头,将雪花弹飞,“是你自己不安分,还怪地滑。”
“要是将走廊都铺上毯子,那得有多少银子啊。”
“庞国师每天绞尽脑汁,就是想着从哪里找出银子来,好给将士们配备武器,好给百姓们准备明年开春的种子,哪里有银子来做这些奢侈的事情。”
杨影揉了揉臀部,“唉,这么好的屁股,就这么白摔了。”
“陛下,这一次大雪的确有些不一样啊。”
刘秀珠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杨影搓了搓手,“这一次大雪不仅下得突然,下得大,天都感觉要掉下来了一般低沉。而且,这雪特别特别的冷。”
“陛下你看,我的手都快冻僵了。”
刘秀珠手一伸,抓向不远处的一片雪花。
那片雪花本来飘向前方,可是却逃离不出刘秀珠的手掌,便缓缓飞来。
刘秀珠看向雪花,的确比平常的要更大,更厚许多。
宛如鹅毛一般,铺垫着许多鹅绒毛。
雪花呈现六边形的花瓣,边角有细细的针尖。仔细往里面看,便能看到无数个冰晶,这些冰晶排列有序,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形状。
有点像花瓣,又有点像婴孩的笑脸,转瞬即逝。
感受到冰凉刺骨,刘秀珠手指一捏,雪花的中心处有一块轻薄的硬物,随即化为了冰水。
刘秀珠若有所思,“的确很冰,很冷,比上次的大雪要厉害很多。”
“走,回御书房去。”
还未走到御书房,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门口徘徊,身旁还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
见到刘秀珠,那小小身影便快步走来,“陛下,你可回来了。”
刘秀珠说道,“国师,有何事如此着急?”
“是因为这场大雪吗?”
矮个身影自然是当初直钩垂钓的庞尚诩,他手中捧着一对奏折,“陛下,下大雪变天的事情到时候由何监正禀报,我要说的事情更为着急。”
刘秀珠看了一眼一直面带微笑的何炯,见他不着急说话,便径直走进了御书房,“既然何监正的事情不急,那国师你说吧,到底是何事让你冒着大雪来找我。”
一身道袍的何炯让出道来,“国师,我的确不急,你先来。”
庞尚诩朝何炯微微点头,便将一封奏折放在刘秀珠的身前,“陛下,张珣、长孙不悔、童明乾这些人,越来越无理取闹了,他们做的事情,无法无天,简直不可理喻。”
刘秀珠知道庞尚诩和张珣、长孙不悔这些老臣历来就有些不和,明里暗里争个不停。。
张珣和长孙不悔、童明乾这些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