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看。”杜金呈对苏永南说。
苏永南和恭喜上前,将戴京从那扇门后拉了出来。
只见他身上血迹斑斑,手臂腰侧大腿都受了伤,一直往外冒着血。
杜金呈望向南宫宗存,眼神凌厉:“我希望,你管好你的人。在这里,不是靠勇气和蛮力就可以通关的。如果不听指挥——”他刻意拉长了音调,“那就只有一个下场。”
死。
南宫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只是喜欢显摆,人又不傻。
于是抬高了声调对手下道:“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他的手下齐声回答。
戴京本是南宫手下一员得力的干将,他人狠话不多,又有一身腱子肉,因此大家都称他为“战狼。”
如今这个魁梧的男人蜷缩在地上,变成大大的一团,他的额上因痛苦而暴出很多青筋,但他紧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众人只听到牙齿的相互摩擦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这幽暗的空间里回荡,听起来比单纯的惨叫还要恐怖上几分。
“门主,浅的只是划破表皮,深的伤口大约在一寸,并没有伤及要害,但因伤口太多,所以一直流血不止。”
“先上药吧。”杜金呈接过火把,“我去看看。”
南宫财大气粗,带的装备比杜金呈他们的都要好,比如这火把,就比火折子的亮度要强上不知道多少。
他蹲下身,火把的火焰有些飘忽,说明里面有路,并不是死胡同。
他拿火把往里面探去,果然非常狭窄,寻常人只能爬着进去。
通道的四面在火光的照射下,泛出一点点的寒光。
杜金呈定睛一看,原来有无数的小尖锥钉在四周的墙壁里,它们就如仙人掌的刺一般密密麻麻,越往里越大。
因为通道狭窄,进去的人根本没有翻身或挪动的余地,而趴着这个姿势又导致身体的受力点全集中于手脚及身体前侧,所以戴京才会伤痕累累,且伤口深浅不一。
该怎么进去呢?
杜金呈捡起一颗石子,朝里面掷去。
投石问路。
不一会就听到了石子落地的声音,四周的尖锥却没有动,也没有新的机关出来。
“难道我们要缩成一颗石子不成?”南宫叫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所幸这是死机关。拉穆那的东西既然能流通到外面,就说明这机关一定有破解之法。”杜金呈说,“大家都去周边找找,小心不要碰到其他东西。”
杜金呈令下,他们便活动了起来,举起火把东瞧瞧,西看看,寻找着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
寻了一圈,这里除了岩壁就是砾石,再有就是一棵月枫树和一堆白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曲吉,《天残地缺图》上可有记载什么办法?”恭喜问。
曲吉无奈摇头:“写得太简略了,我也不知道,不然我早就说了。这破洞壁上也没有记载什么图画,不然我还可以分析一下。”
“嚯。”他们听到有人感叹,“这叶子还碰不得火啊。”
循声望去,是南宫宗存手下一个叫陈金足,他的脚力特别好,因此取了这样一个称呼。
“对。别拿着火靠近。”杜金呈警告。
要是把月枫树都弄废了,还上哪里去找月枫果。
“可是别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没有啊。这里不让看,那万一机关就在这里呢?”陈金足嘟囔道。
杜金呈顿了一下,再扫视一圈,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忽然,他将目光停留在了南宫宗存的头上。
“你干吗?”南宫宗存保持了一些警惕,虽然说杜金呈是自己儿子,可他给人的感觉总是凶凶的。
“你头上那颗是什么?”杜金呈指了指南宫发冠上镶嵌的巨大宝珠。
“我这都还没死呢,你小子就要打我的主意啊。”南宫瞥了他一眼,“只要我们平安出去,这夜明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拿来。”杜金呈的话简洁明了。
南宫捂着头冠往后退,杜金呈也懒得跟他废话,伸手摘下那颗夜明珠,凑到月枫树前。
之前怕弄坏月枫果,他都没有好好看过这棵月枫树。现在刚好趁此机会,可以仔细探察树下有没有机关。
这棵月枫树比顶上那棵要小一点,枝叶舒展,静静地立在黑暗中。
杜金呈拿着那颗夜明珠,手上泛着幽幽的冷光,和月枫果的光差不多。
他凑近一看,月枫树下面果然有一处凸起,树根盘错,好像包住了什么东西。
杜金呈伸手进去,他指节修长,轻而易举地从缝隙中钻入,向内摸索。
里面有一个铜钱大小的柱状物,杜金呈用手轻轻一推,那东西朝左边滑去,只听得矮门内有活动之声。
“门主!那些尖锥更长了!”发财报告道。
杜金呈又将那柱状物往右推去,可它只停留在中间,怎么都不能移到最右端。
他只好举起夜明珠,趴在树根的缝隙里往内看。
原来是一颗月枫果的果核,刚好不偏不倚地卡在凹槽里。
他用食指和中指将那颗果核夹出,将开关推到最右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