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搞得不知所措。
苏芸祯拔腿就跑,锄头都不要了,随意丢在一边。
沈江释看到她跑,来不及想,下了田就要追上去。
雨越下越大,沈江释踩着湿滑的泥土,走得极为费劲。
草!
他居然在田里追一个女人?
沈江释顿时感觉脸都丢尽了,关键是这泥土沾了雨,不好走。
他的一双做工精细的皮鞋,此刻沾满了泥土,又湿又重。
沈江释跌跌撞撞在土里跑,一步跨上田岸,结果太滑了,一下就摔进土里了。
一屁股坐在泥泞里,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沈江释心里的火都要冒出来了。
草!
苏芸祯跑什么?
她不知道回头看一眼的吗?
沈江释双手撑着土站起来,一身黄泥,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衬衣,沾满了黄色的土。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雨水顺着俊脸落下来,沈江释很快就看不清苏芸祯的背影了。
他只能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歪歪扭扭的,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沈江释越想越气,他要是生病感冒了,他一定不会放过苏芸祯!
他老脸都丢尽了!
草,他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沈江释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田坎上,模样狼狈。
苏芸祯回到平地,发现导演组的人都不在了,她没来得及多想,换鞋进了房间。
外面雨势很大。
苏芸祯心里有些害怕,沈江释那个少爷,在这种地方,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那就算是林潼再怎么护着她也护不了。
下雨了,路不好走,他刚才又叫自己的名字。
思及此。
苏芸祯咬咬牙,拿上一把大伞开门出去了。
沿着路回去,雾气升腾,看不清人。
苏芸祯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滑的泥土地,一边看脚下的路,一边张望着四周。
沈江释万一在田坎上嗑死了,她罪过就大了。
“沈江释!”她扯开嗓子喊他的名字。
可这声音完全淹没在雨声里。
苏芸祯赶到田间,没见到人,倒是发现沈江释一屁股摔倒的地方。
苏芸祯头都大了。
天越来越黑,看不清人,又听不到。
他人生地不熟,迷路了就完蛋了。
“沈江释!”
“沈江释!沈江释!你听到了应我一声!”
……
苏芸祯喊了大概有五分钟,还是没有人应她。
这一块她都找过了,看来是真的迷路了,早知道她不跑了。
“沈江释!”苏芸祯换了一条小路。
转头一下撞进一个满是泥土气息的怀里。
“蠢女人!现在才来找我!”
“沈哥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苏芸祯退出来几步,把伞打高,抬眸就撞进了沈江释冰冷的眸子里。
他全身上下已经湿完了,浅薄的刘海搭在额头上,随意地分开。
雨水沾湿了他的脸,俊脸上还有些泥土的痕迹。
倒是有点凌乱美的意思。
再转头,一个长相乖巧、楚楚可怜的女孩映入眼帘,她也是浑身湿着,一脸担忧。
这什么情况?
苏芸祯有点诧异。
沈江释也是,他转头问夏楚楚,“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本来是要回去了,突然想起来我还要替外婆在何奶奶那取点东西,正好撞见你在田里,我怕你迷路,就过来找你了,还好你没事,沈哥哥。”夏楚楚一双翦水瞳望着沈江释。
沈江释内心毫无波澜,只是皱着眉头想:那我刚才摔跤不是被看到了?
他的一世英名。
草!
沈江释点点头,语气生硬地对着苏芸祯道:“都怪你!谁让你在这拍综艺?如果你不在这拍综艺,我就不会过来,如果你见了我不跑,我就不会迷路,夏楚楚她也不会因为担心我跑过来,好了,现在你要对我们两个负责!”
苏芸祯听完一脸懵逼,“不是,你有病啊?”
“神经!”苏芸祯又皱着眉头补了一句。
他这样的逻辑简直是没谁了,谁教他这样怪的?
“人不行怪路不平。”苏芸祯愤愤道,没见过沈江释这样不讲道理的男人。
从前都是她不讲道理,后来碰上林潼。
林潼也很讲道理的好吧……
“你骂我不行?”沈江释手叉着腰,脸色沉得可怕,“苏芸祯,我行不行你不清楚啊你?”
苏芸祯:……
苏芸祯简直跟他没话说,她的伞只够两个人打。
拉着夏楚楚转身就走。
沈江释一把拉住苏芸祯,“你凭什么打伞?”
他抢过苏芸祯手里的伞,把夏楚楚一把揽入怀里,“要打也是我们俩个打,你在前面带路!”
“沈江释!你是不是有病?”苏芸祯一把抢过伞摔在田里,又踩了几脚,“不给我打是吧?那大家都别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