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若的眼睛很漂亮,漾着琥珀色的微光,坦然又真诚。
“结婚以后,我主内你主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对不会干涉你。”
经历了许多,却始终坚定不移地选择当初那个人。
盛澜清难免有了些动容,垂下眼,轻声说道:“谢谢你,怀若哥。”
只是她不能接受。
顾家的长辈并不喜欢她,而她也没有心力去改变这一切。
她今后的家,是要由她自己做主的。
这些家长里短的纠纷,她是真的不想去处理。
“但,你能改变顾老师的想法吗?”
盛澜清平静地说道。
“我以后还会继续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其中不乏有名声不好的,很有可能会传出桃色绯闻。”
她看着顾怀若渐渐苍白的脸色,弯了弯眼,毫不犹豫地继续说道:“我还会跟席玉见面,说不定还会共进晚餐。你能接受吗?”
“我不知道。”
顾怀若坦诚地说道:“我会吃醋、会嫉妒,也没办法为没发生过的事情进行担保。”
“至于我父母的看法,”顾怀若的神情忽然轻松了许多,坚定地说道,“婚姻是我个人的选择,他们无权干涉。我更不会让他们影响到我妻子的生活。”
“澜清,我只想要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随时可以喊停。”
盛澜清轻扣桌面,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随即轻笑道:“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
一旁的谢肆微眯了眼,望着相视而笑的两人,忽然起了些坏心思。
“顾怀若,有没有兴趣再谈谈另一笔生意?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盛澜清心底立刻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谢肆从来就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大发慈悲这个词语几乎从未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而顾怀若只不过是他公司里的一个顾问。
谢肆肯亲自邀约他出来,已经是看重至极。
至于单方面的偏袒和维护,却是他这个上司不可能做出的。
盛澜清刚想找借口,帮顾怀若回绝,却被顾怀若的眼神给打断了。
他明显就是很想见这个人,问都不问便答应了下来:“谢先生介绍的生意,我当然会感兴趣。”
谢肆漂亮的绿眸当即蕴满了笑意,立刻站起身来,愉悦地说道:“两位稍等,我现在就去请他过来。”
整层餐厅,只有他们两个人,四周安静得几近深夜,却分明是生意最好的午间时段。
盛澜清刚才沉浸在跟相亲奇葩男唇枪舌战的氛围里,刚才发现这一层的特殊。
谢肆只怕一早就打着要看她笑话的主意,才破例放了她进来。
她挑了挑眉,问道:“你很想做这笔生意?”
顾怀若跟B大签了协议,五年内评不了教授,就主动离职。
他应该没有这么闲吧?
顾怀若敛目,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桌面天青色的薄瓷茶杯,低低地说道:“我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像一个逃兵。”
盛澜清怔了怔,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逃兵不逃兵的,她是真的不在意。
顾怀若实在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逞强。
“怀若哥,”她想了想,委婉地说道,“有时候选择放弃,也是一种美德。”
话音刚落,谢肆的脚步声就出现在门口。
人未至,声已到。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介绍一下,这是席氏集团的席玉。”
盛澜清顿了顿,迫不得已出于礼貌,起身去迎接。
“席先生。”
她弯了弯眼,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热情地跟席玉打招呼。
席玉黑沉沉的眸子跟她对上,全无笑意。
在来这里的路上,谢肆就已经跟他绘声绘色地讲了讲盛澜清的相亲见闻,还添油加醋地提了顾怀若告白的事。
最要紧的是,盛澜清允许了顾怀若的追求。
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顾怀若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不一般的。
“我的猫呢?”
席玉垂下眸子,平静而又自然地问道。
“它本来是作为颁奖嘉宾出席,但现在被盛世的员工私自带走,这应该算抢劫还是盗窃?”
盛澜清一听他提起雪花,平静的表情,瞬间就维持不住了。
她冷冷地说道:“你既然知道它有被带走的可能,就不该把它带出来。”
“更何况,”她继续说道,“席氏的主持人,连主持词都会念错,也怨不得我们理解错误。这个失误的性质,跟白纸黑字落在合同上,还妄想修改错误的条约维护自身,一样严重。”
反正到了嘴里的肉,她是绝对不会再吐出来!
而且,这次的错又不在她!
谢肆早就把座位给让了出来,席玉却看都不看一眼,仍旧站在原地,饶有兴趣地跟盛澜清辩论。
他好整以暇地说道:“既然是席氏的员工犯错,那么我确实该负责。那么,我赔违约金给你好不好?”
盛澜清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显露,竭力压制住怒火,说道:“雪花是我送给你的,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