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就进去了!”
江骛推了一下面前的铁门。
生锈的门锁在暴雨中也发出了清晰的“咯吱”声。
两扇铁门都开了。
江骛走进去,路面随处可见的腐烂痕迹,不知覆盖了多久的野草树叶散发着阵阵恶臭。
中介的声音从耳机冒出来,“你别看现在狼狈,就从门口,你踩的第一块砖开始,下面都铺着地暖管呢!下雪都不用打扫,方便得很!”
江骛没回,他走到别墅前,是很古典的中式风格,高头大门,门前有三步台阶,江骛上了台阶,走到屋檐下收伞,中介声音有点弱下去了,就刚才的台阶,有个人滑倒摔倒后脑勺当场死了。”
江骛将伞靠到石柱,瀑布般的水流顺着伞尖往下流,顺着台阶一路往下,流进了杂草丛里。
推开大门,昏暗的空间里有着浓重的发霉味,中介介绍说:“有两个人死在玄关,一个被连捅了48刀,一个被割头,头现在还没找到!”
在这栋别墅里,两年前发生了一桩震惊全国的恶性凶杀案。
一家6口包括3个保姆,2名园丁,1名司机,共12人被一夜之间屠杀。
凶手至今未抓到。
江骛进了客厅,中介又介绍说:“客厅有一个人被掉下来的水晶灯砸死。”
稍作停顿,中介说:“死的人是第二任房主,就去年,他以低于市场一折价购入这套别墅,不到一个月,全家四口都出意外死了。”
江骛上了二楼,中介的声音还在继续,“走廊里死了2个,第一间次卧1个,书房1个,主卧2个……卫生间……”
最后中介说:“游泳池1个。”
他重重咳嗽一声,“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绝对的凶宅,不然这么好的别墅也不会一个月只需要200块……哎,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租金也就是收个意思,主要是想租给你们这样阳气旺,有胆量的大学生旺旺风水,你别信网上说的什么杀人凶手会再次重返现场,第二任房主一家可都是意外死亡,而且都过十年了……”
“我住一晚试试。”江骛说。“您看成吗?”
“当然可以!你试一周都没问题!”中介连连点头,要真把这栋凶名远扬的凶宅租出去,那他的简历简直就是添上无比辉煌的一笔。
但挂视频时,中介还是小小提醒了一句,“有不舒服的情况,就赶紧跑吧,我还有其他稍微不那么凶的凶宅房源,价格也优惠!”
中介挂了视频,就只剩下雨声了。
江骛摘下耳机,下楼回到了客厅。
光线昏暗,江骛打开了灯,闪了两下,吊灯才亮了,客厅铺着木地板,还有一套弧形沙发,用白布盖着,白布泛着些微黄色,还错落着黑色的小霉点。
江骛又去了餐厅。
桌椅都积了一层厚灰,江骛清理了一张椅子,还有椅子前的一块桌面,放下书包拿出一个保温杯,一盒泡面,还有一颗卤蛋。
他坐下撕开泡面,把调料包都挤得干干净净了,又撕开卤蛋丢进去,再拧开保温杯,在咖啡店接的热水还滚烫,倒进泡面里泡了两分钟,他就开吃了。
他喜欢脆的口感。
迅速解决掉午饭,江骛抽出笔记本垫着,趴桌上补觉了。
下着大雨的天气,总是很好入睡,江骛睡得很沉,直到拖着重物的脚步声响起。
江骛揉着眼眶支起身,朦胧的视野过了几分钟才清明。
雨停了,窗外全黑了,房子陷入了寂静的黑暗。
客厅开着的灯,也不知被谁关了。
“咚、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快要到餐厅门口了。
适应了黑暗,江骛看到一道影子出现在门口,没有头,长长的脖子滴答滴答,有液体落到地上的声音。
同时江骛的手摸到笔记本,撕下来一小块纸片。
啪嗒。
一声开关声,餐厅灯亮了,江骛被刺得眼睛闭了下,再睁开,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银色蝴蝶结小皮鞋的,没有头的小女孩站在餐厅门口。
小女孩左手拖着一只巨大的布娃娃,从她脖子源源不断往下流的血都被布娃娃吸收了,通身都是暗红色,不知吸了多少血,这就是它变重的原因。
紧接着那具无头身体颤抖起来,小女孩无措的哭声响起,“呜呜呜呜呜,哥哥,我找不到妈妈了,你知道我妈妈在哪里吗?我好害怕。”
江骛嘴唇还没张开,小女孩就往里走了,她走得很慢,皮鞋的鞋跟磕着地板,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声音,脖子冒血更汹涌了,噼里啪啦砸到地上。
银色小皮鞋变红了,蝴蝶的翅膀也变红了。
“呜呜,还有我的头!就在家里呀!”女孩声音忽然尖锐,她无头苍蝇一样跺着脚,满地的红血四溅,“我找不到我的头了,你帮帮我好吗?”
江骛指尖已经抵在纸片锋利的边缘了,他看着乱窜的小女孩,顿了顿,丢开了那片纸。
轻声说:“好,我帮你找。”
就在这时,江骛口袋里的半分吓醒了,它再次闻到那股恐怖危险的气息在附近,它紧紧抓紧了江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