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撞倒郭氏,并非故意,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谁让郭氏有孕了。
故而这件事怎么处理,端看四爷的态度。
只是宋氏显然不愿意四爷轻轻放过乌雅氏,此刻被四爷点了名字,宋氏捋了捋思路,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今日武妹妹生辰,福晋仁厚,命膳房备了席面,所以奴婢们前来给武妹妹庆生,武妹妹用了福晋才赏赐的好茶招待,可乌雅妹妹却道这茶不及永和宫的茶好,奴婢便忍不住分辨了几句……”
“……后来乌雅妹妹瞧见了郭妹妹头上的簪子,不知为何,突然就生了气。之后郭妹妹就被乌雅妹妹连累的摔在了地上。”
宋氏很会说话,内容并无一丝虚假,但用词谨慎,只听她的话,让人下意识的以为这件事全都是乌雅氏的错。
乌雅氏听罢,脸色当时就变了,指着宋氏道:“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
宋氏根本不理她,只向四爷道:“爷,奴婢所言并无一丝不实,当时在场的诸位妹妹都是人证,爷若是不信,大可问一问她们。”
四爷没说话,他知道宋氏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谎。
年淳雅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啧啧称赞,宋氏的语言艺术,值得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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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李太医出来,回禀了郭氏的情况:“王爷,福晋,郭格格的胎像已经平稳下来,没有大碍,只需喝几副安胎药即可。”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有劳李太医了。”
李氏抬手摸了摸鬓发,有些意兴阑珊,她本以为郭氏这胎应该保不住,所以才来凑个热闹,谁知道只是风声大,雨点小,郭氏的胎还好好儿的。
“既然郭格格无事,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见李氏告退,年淳雅也不愿继续坐在这里受热,跟着起身:“爷,福晋,妾身略有些不适……”
四爷见年淳雅脸色确有不好,没等她把话说完,便道:“你先回去,待李太医给郭氏开过方子,爷让李太医去趟雅园。”
“谢爷体恤,妾身告退。”
年淳雅与李氏一起出了武氏的院子,还得再一起走一段路才能分开。
李氏睨了脸色微白的年淳雅一眼,讥讽道:“年侧福晋把那膳房的奴才要去雅园,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护住他了?”
一个奴才而已,不过是给年氏卖了个好,年氏竟也肯护着与她作对。
年淳雅皮笑肉不笑的:“能不能护住,就不劳李侧福晋操心了,只要李侧福晋不为难我雅园的奴才,相信旁人也没这个胆量。”
李氏猛地停下脚步,脸色陡然难看的紧,握着扇柄的手骨节泛白。
年淳雅无视李氏的目光,侧头同金风道:“回头去我的匣子里拿二十两银子赏给小六子,就说是我嘉奖他忠心为主。”
金风高清脆的应了一声:“奴婢替小六子多谢侧福晋赏赐。”
说完,年淳雅径自带着金风走了。
李氏站在原地,气的把团扇摔在了地上。
二十两,她一年的例银不过才二百两,年氏一出手就是十分之一。
不愧是有一百零八抬嫁妆的年氏,比起当年一个小包袱进了阿哥所的她强了不知多少。
蝉衣蹲下捡起团扇,小心安抚着李氏的情绪:“侧福晋别生气,年侧福晋如此,不就是全靠她有个好家世,可瞧着年侧福晋的样子,却没有侧福晋您有福气。”
李氏冷哼:“比不上就是比不上,年氏的两个哥哥都是位高权重,而本侧福晋的父亲却连个知府都不是。”
她家世不显,日后弘时连个助力都没有,如何能争王府的世子之位?
好在钮祜禄氏的四阿哥年纪还小,年氏还没阿哥,至于郭氏……
李氏回头看向武氏院子的方向,眼底逐渐升起一股冷凝。
因为郭氏的胎并无大碍,乌雅氏又非故意,再者考虑到宫里的德妃,乌拉那拉氏只是罚了乌雅氏禁足一个月。
被人用小轿抬回云澜苑的郭氏,正躺在榻上,微垂着眼帘,抚着尚且平平的小腹,很是欢喜:“巧芸,你听到了么,本格格有孕了。”
巧芸也是欢喜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奴婢听到了,格格真是好福气。”
就连郭氏自己都没想到,她就伺候了那么一次,就有了身孕,似乎她这辈子的运气,都集中在了现在。
她抬眸看着屋子里她刚回来时,各院跟着送来的东西,件件都是精品,好像要比武格格那里的品质好上许多。
这便是得了势的感觉么?
好像还不错。
郭氏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的外间一阵喧杂声响起,隐约听去,像是瓷器的碎裂声。
巧芸打开门出去了一下,很快回来道:“格格,是乌雅格格在东厢房发脾气。”
郭氏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牵连本格格动了胎气,本格格还未曾如何,她倒是脾气大。”
好在她并无大碍,否则她定然要跟乌雅氏不死不休。
巧芸道:“乌雅格格脾气大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前便罢了,左右格格就当是听了个乐子,但今时不同往日,格格您怀着身孕,要是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