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么?”姜知予眉眼弯弯,朝苏鹤眠走去。
“没有,我也才下来。”苏鹤眠的唇畔不自觉泛起一抹笑意,将手中的一个长条礼盒,递给了姜知予。
“这是?”姜知予有些意外。
“礼物。”苏鹤眠低声笑了笑,声音如同大提琴般让人沉醉,“今天不是接了新的戏么?算是开机贺礼?”
“你说《殊色》?”姜知予打开盒子,却见里面,是一把看起来比较古朴的折扇。
“嗯。”苏鹤眠点头,不动声色看向姜知予,“上次见你似乎对书画艺术有些兴趣,就想着,你或许会喜欢此物。”
“《雾溪山雨后》?”姜知予摩挲着扇面,颇有些意外。
这幅画,是民国淮松大师的代表作之一,因为战争,已经失传了许久。
不想,竟被苏鹤眠寻了来。
应该,价值不菲。
“嗯。”苏鹤眠略微颔首,“前不久,在国外的一场展会里看见的。”
国外?
姜知予眸色轻敛,看来,民国时期,华夏真的流失了不少珍贵的东西。
“谢谢,我很喜欢。”她摩挲着手中的扇子,微微一笑,“走吧,不是要看月色么?”
“好。”看着姜知予那粲然的笑容,苏鹤眠不禁呼吸微滞,轻咳一声后,才跟了上去。
春日里的京城,已算不上太冷。
深蓝山庄里,银色的月光如水般洒在二人身上,粉嫩的樱花全部盛开了,似云霞般炫目。
风一吹,就在半空中轻轻摇曳,好似春天的丘比特,整个庄园里都弥漫着浪漫的因子。
说起来,这还是姜知予,第一次在夜间赏花。
以前,无论是在大夏王朝,还是如今的社会里,她的日子,好似都过得,忙忙碌碌。
从未有机会,欣赏身边的美好。
“太累的时候,不妨停下来,看看周围的风景。”苏鹤眠将姜知予的神色尽收眼底,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听过'二十分钟公园理论'么?”
“二十分钟公园理论?”姜知予有一瞬间的错愕。
“是国外期刊里,一篇文章的说法。”苏鹤眠点了点头,“每天在户外停留一小段时间,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变得更加快乐。”
“是。”姜知予轻声笑了笑,“顺应自然规律,接近大自然,可以调节气血和五脏六腑的运转。”
“你好像,对华夏中医,颇有研究。”苏鹤眠转过身来,看向姜知予。
“略懂一些。”姜知予也不否认,直接就点了点头。
“那,小姜大夫。”苏鹤眠笑了笑,忽然伸出手来,“可以为我,把一次脉么?”
“嗯?”姜知予微微怔了怔,猝不及防,就撞入了苏鹤眠那如墨般的眸子里。
良久,才轻咳一声,将手轻轻搭在了苏鹤眠的手腕上。
柔和有力,节律整齐。
嗯,果然,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这跳动的频率,未免也太快了吧?
姜知予抬起头来,正好就瞧见了苏鹤眠那微微发红的耳尖。
“怎么样?”苏鹤眠似是察觉出了什么,喉结微滚,轻咳一声。
“嗯,心率过快,有阴虚气热之嫌。”姜知予微微勾了勾唇,“平日里,需多静坐,避免忧思太多。”
“好。”苏鹤眠却是并未在意,只温柔一笑,“不过,我为何心率过快,小姜大夫不知道么?”
“咳。”看着苏鹤眠那炙热的眼神,姜知予不禁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好。”苏鹤眠也不多言,只微微勾了勾唇。
银色的月光下,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
今夜,苏鹤眠又做梦了。
这次,依旧还是在千年前的王朝楼阁之下,却没有了压阵的大军,也没有了被鲜血染红的城池。
一切,都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苏鹤眠低头看了眼自己,似乎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模样。
忽然,一架马车,远道而来。
城门前的众人,纷纷跪迎。
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微臣苏鹤眠,遥拜大夏帝姬。”
……
醒来后,苏鹤眠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大夏帝姬?
所以,之前以身殉国的那位女子,也是大夏帝姬?
苏鹤眠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立刻就打开搜索引擎,开始查找关于大夏帝姬的资料。
可惜,史书上关于她的记载,也只有寥寥几笔。
「大夏王朝末代帝姬姜氏,封号仁嘉。夏越之战中,率王朝禁军与越国军队战于城郊,至最后一兵一卒,而以身殉国,年仅十八。」
姜氏?
苏鹤眠眸色微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
次日,苏鹤眠正打算出门,就碰见刘姨从门外进来。
“少爷!”刘姨看起来很是开心,“姜小姐派人送了礼物过来,您看看再走?”
礼物?
苏鹤眠挑了挑眉,从刘姨手中接过了那个礼盒。
打开之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