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林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心酸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身贴身,唇贴唇。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脚踝,滑过小腿向上,身体也移到了水池的右侧。
金承逸低着头,专注着眼前的阳春白雪。
陆青林接过那双红唇,左手仍在水下,在暗甬中探行。
池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陆青林看着她,声音温柔低沉,宛如午夜的天籁,
“这次,会很温柔的。”
金承逸对着她左边的耳朵哈气,“我已在周围设下了结界,你不能再逃了。”
池影仰起头,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那些在眼前萦绕着的,袅袅上升的白色水雾,如春雨缱绻。
是梦吗?
陆青林的手掌温热,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池影不禁发出一声长叹,“青林——!”
金承逸脸色一暗,他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着自己,
“为什么?你每次都是先喊他的名字!”
池影的眼中慢慢渗出眼泪,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让她更加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
是冷肃?愤恨?还是幽怨?
是梦吧!一定是梦!
池影重新合上双眼,任由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池水中,泛起了涟漪,犹如最美丽的睡莲,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悄然绽放。
圣泉疗愈效果强大,池影得到了泉水滋养,很快退了烧。
她沉睡了三天,三天后醒来,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元气。
甚至还觉得,灵力好像比以前更充沛了!
当她从海棠口中得知明天就是祭祀大典的时候,她慌得赶紧从床上跳下来,穿好衣服去找金承逸了解大典的流程,以及需要注意的礼仪事项。
她平时固然大大咧咧,任性调皮,可是在对待这件事情上面,她可是一点也不敢怠慢的。
金承逸拿来陵园图纸,详细地讲述着祭祀要点。池影手中拿着小册子,看一眼图纸,又写一行字,不时地点头,听得很认真。陆青林坐在一旁,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微微一笑,把她的小册子拿过来帮她记录。
他有条不紊地书写,字体隽秀,笔走游龙,比起池影因为心急而乱写的歪歪扭扭的“毛毛虫”要好看多了!
池影的心思全部放在祭祀流程上,等她全部记下来,胸有成竹的时候,她才注意到陆青林和金承逸两个人好像没有了往日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他们客客气气的,虽然谈不上多友好,但至少不再像乌眼鸡一样的看对方不顺眼了。
池影不禁想起了病中的那个梦,她羞红了脸,不敢看他们。
第二天,定陵陵园内,庄严肃穆的祭祀大典在一阵号角长鸣声中正式开始。
羽皇金鸿身体抱恙,命太子金承逸全权主理大典事宜。
金承逸一身黑色祭服,头发高高竖起,冠与玄冕。他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后面是同样一身玄衣乌发的池影。陆青林紧跟其后,他穿的是一件银白色的素色长袍,在一众黑色祭服中显得格外清明。
三人神情端肃,缓缓而行,一步一步踏在陵园的青石板路面上,
园内两侧的高大松柏,树干粗壮,枝叶长青。微风习习而过,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萧萧飒飒,好像是在悲哀的哭泣。
成对的石像矗立在神道两旁,骏马、狮子、麒麟、大象、骆驼和獬豸,它们庄严肃穆、威风霸气,像是忠心的护卫守卫着他们敬爱的荣平王和王妃。
三人登上层层石阶,在荣平王夫妇的墓碑前停下。
祭台上摆满了供品,香茶酒肉样样齐全,香灯果卉一概不缺。
几位执事分别站立在两旁,恭敬守礼。
司仪高声震呼:“跪!”
池影泪流满面,身体微颤,极力克制着不发出哭声。
三人齐齐跪下。
司仪又呼:“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陆青林和金承逸叩拜完,起身时发现池影还伏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他们一左一右,扶着池影。
陆青林宽慰道:“影影,别难过了!先起来吧!”
金承逸说:“是啊!你长跪不起,下方的玄鸟部将士们也会跟着你一直跪着,不敢起身的。”
池影这才擦干了眼泪,慢慢起身。
司仪再次震呼,
“鸣炮!”
“擂鼓!”
“鸣金!”
“奏乐!”
一连串的礼仪过后,池影累得站都站不稳了。
祭祀结束,所有人离去。青山空寂,只剩下挽幛在风中空鼓喧飞。
池影坐在石阶上,从上到下俯瞰着整座定陵。这里的地势很高,风也很大,将他们三人的衣角吹得不时向上翻起。
三人一手一个酒壶,安静地喝着。
池影说:“这里环境清雅,爹爹和娘亲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