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逸让左清宣读羽皇圣旨。
泰宁和泰安接过圣旨,又认真地看了一遍。
“殿下、郡主,请放心!我们一定会配合礼部,修缮好王爷和王妃的陵寝。”
池影看着金承逸,目光中闪着泪花。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
“陵寝的修缮工作要抓紧,同时也请两位长老选好日子,嘉岚郡主要亲自主持祭祀典礼!”
商议完祭祀的事宜,已快到中午。
池影见金承逸一点也没有回少羽宫的意思,便问他,
“你真的不回去吗?不是要长住在我这里吧?”
金承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的影影好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可是,这不合礼数。让外人议论起来可如何是好?”
池影有些发愁。她觉得他好像是认真的。
他把桌上的茶杯递给她,
“你也说他们是‘外人’!‘外人’说的话有什么好在意的!随他们讲去咯!”
他确实不在意旁人怎么议论。他想过了,如果舆论能对他们的婚约有促进作用的话,那何乐而不为呢!
池影不开心,“你是太子,自然不怕!可是毕竟人言可畏!”
“我不管!既然你不想住在少羽宫,那我就搬来这里和你一起住。反正我已经让左清把文书都送到这里来了!”
她知道他在耍赖,便真的生起气来,“随便你!你喜欢住就给你住吧!”
说完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就往大门外走,
金承逸拉住她,“影影,你要去哪儿?”
池影扒开他的手,负气道:“我去养伤庵看望受伤的战士们。对了,今晚就不回来了。我会让海棠把我换洗的衣物拿过去的。”
一旁的左清和海棠都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这两位主子的脾气怎么说来就来啊!一会儿爱得如胶似漆,一会儿又大眼瞪小眼的。
“影影!”金承逸追上前去抱住她,“外面不安全。你不要到处乱走,就在王府安心住着。”
她白了他一眼,“你在这里才不安全!”
“好了!怕了你了!我走,我走行了吧!”
他也生气了,撒开了手,冲着左清喊道,“把公文打包好,回少羽宫!”
池影见他那么大声地发脾气,心里觉得委屈,可是,明明是自己要他回去的。
他们都不说话,背对着背,一个往东飞,一个往南飞,
丢下满脸愁容的左清和海棠,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下午,池影都在养伤庵照顾伤员。
医署的医师们认得她,受伤的战士们也认得她。他们看到她来慰问,都觉得很开心,好像身上的伤痛也减少了几分。
池影一一询问他们的伤情,宽慰他们放松心情,好好医治尽快出院。
她也穿上了医护们的白色罩衣,接过药箱跟着他们去帮伤员换药。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了晚上海棠来找她的时候,她才感觉到有些疲倦。
海棠拎着包袱,试探地问道,
“郡主,您今晚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池影揉了揉肩膀,叹了口气说:“既然他已经走了,那我们也回去吧!”
海棠脸上露出了笑容,高兴地跟着她后面回到了荣平王府。
葵香准备好了一大桶的热水,
“郡主,您累了!先沐浴更衣吧!”
池影点了点头,她也确实需要放松一下。
等泡好澡,穿好衣服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些嘈杂之声。池影便让海棠出去看看。
不一会儿,海棠回来了,脸色有些焦急,
“郡主,不好了!他们说,东宫那边走水了!”
池影心下一紧,忙穿好衣服往少羽宫那边飞去。
早些时候。
金承逸回到少羽宫,憋了一肚子的气。他气池影若即若离的态度,更气自己已经上杠子讨好她了,她还是不领情,硬要赶他回来。
他决定要晾一晾她!
于是一个下午都坐在书房里面批阅公文,公文批阅完了,就找些兵书来看。
奈何从小熟读兵书的他,竟然也会在此刻沉不住气,
心浮气躁,什么书都看不进去。
晚膳也没有吃。
等到再晚一些的时候,侍女们进来书房点灯。他看着摇曳的烛光,心中生起一计。
他来到一间闲置了很久的屋子,举起火把一把丢了进去。
房屋很快点着了,冒出滚滚浓烟。
熊熊火光,仿佛要窜到天际。
少羽宫上空一片红红火光。
“走水啦!走水啦!”
耳边响起下人们的惊呼声,以及锣鼓的警示声。
金承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咧出一抹阴戾的笑容。
“逸逸!逸逸,你在哪里?”
空中传来池影焦急的喊声,她展开翅膀到处找他。
金承逸收起笑容,赶紧把手伸到烧成黑炭的门框上,然后又往脸上抹了抹。
他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