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挤,别挤。本官的鞋……”
“老夫的奏折掉了,谁帮老夫找找。”
“谁叼走了本官的包子。”
“哎呦,瞎啊,踩我脚了。”
“你扯老夫官服做甚?”
“你鼻涕别乱抹……”
陆少辰进宫后,宫门口又开始上演日常“抢门”闹剧。
陆少辰在元宝的引路之下,直至来到议政殿。告别元宝,径直找了个大柱子靠着打瞌睡。结果等文武百官进来以后,才发现自己站的是文官这半边。
陆少辰赶忙回到武官这半边的时候,已经没有合适的柱子可以倚靠了,被一众武官推到了最前排。
显德皇帝姗姗来迟,坐在龙椅之上打着哈欠,望了一眼排在最前面的陆少辰,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今日商议的事情较多,春耕秋收自来就是大事。如今春天来了,各种关于农耕的事项层出不穷。好在都有例可寻,也不必太过商议,陆少辰听的昏昏欲睡。
最后有一条关于征讨禹王的大军所需军粮之国策,朝堂之上颇有争议。
一位顾姓官员上了奏折,大意:春耕在即,如今举国抽调了数十万大军在外征战,那势必许多人家田地无人耕种。问朝廷作何打算?
内阁几人建议朝廷派人帮忙耕种,总不能荒废良田吧,毕竟就是多出一亩地的粮食,那也能让许多人吃顿饱饭。
可谁来种?种出来归谁?这个问题朝中百官各抒己见。
内阁大学士王守仁建议,朝廷可以安排各个地方衙门所属的乡镇百姓就近解决这个问题,不叫个事。种出来的粮食两成归军户所有,八成归种粮人自有,建议不抽税。
户部尚书陶勉陶大人不同意这个观点,言说要是如此的话,今年至少会少三成以上的税收,到时候这三成的空缺势必会导致来年朝廷经济上的拮据。
而且如今正在征讨禹王,正是耗费银子的时候,要是再少了三成税收,明年日子还过不过了?只怕来年连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
陶尚书一谈到官员的切身利益,得到了大批官员拥护。
陆少辰仔细打量着陶尚书,心道:原来是你啊!
王守仁说道:“陶大人此言差矣,出征的军户本就是不纳农税的。这三成农税本就收不上来,如今只不过不忍见良田荒废,换了一个方式耕种,这样军户不光拿了军饷,回来又有一部分粮食。而帮其耕种的人也得到了粮食。这是两全其美的方式,为什么一定要牵扯上税收呢!”
陶尚书说道:“非也,阁老!不是下官反驳您,是既然有人去种了良田,那势必要用到农具、耕牛、种子、还有人力。
“我们朝廷在这些上面是有各项政策的,农具、耕牛、种子这些东西购买的时候都有各种惠农政策,这些政策都是从国库中拨付银子才能实施的。
“帮忙耕种的人力要不要算他服劳役?劳役再抵税银,这是不是还是花国库的银子?这么算下来,多种了良田,花了国库的银子,国库为什么不该收税银?”
王守仁说道:“那良田空着也是空着,多收入粮食能让更多百姓吃饱,这难道不是好事?如果就为了百姓占了朝廷一点便宜就斤斤计较的话,那不是违背了我朝以人为本的国策吗?”
陆少辰听明白了,就是说打仗了,人都上了战场,按国家政策来说这些人今年就不用交税了。现如今空出许多田地,如果让别人去种的话,那种地的人还再交不交税?
陶尚书话里话外的意思,认为良田空着就让它空着吧,多耕种朝廷还要贴钱给这些农户,干脆不种算了,何必让朝廷来年的日子过得比较艰难呢。要是非要种,那就交税。
王守仁则认为,粮食哪有嫌多的?既然有那么多空的良田,一定要想办法耕种。朝廷补贴一点银子就补贴一点呗,武文百官少发点俸禄,但可以让更多的老百姓吃饱。这不是不用商量的事情嘛,哪里还需要考虑税收问题。
二人在朝堂之上各抒己见,马三刀站在武官之中,眼见到文官自己起了内讧,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声让王守仁和陶勉二人尽皆向他望去,陶勉哼了一声说道:“本官与王阁老商议朝政,就是有些意见不统一,那也是在为国与为民之间政策不同互辩而已。马将军想必有什么高见?可以国与民兼顾,这才嘲笑我等。
“不如说出来听听,我们也学习学习,看看是什么好办法,能为陛下分忧啊!如果不是有什么高见,那可是嘲笑我等和陛下无能否?”
马三刀神情一变,心道,坏了,这可如何是好!老子不就是笑了一声嘛,哪里是嘲笑陛下了。
显德皇帝瞪了马三刀一眼,说道:“马爱卿,有何高见啊?不知道可是发现了关键问题的所在?”
马三刀硬着头皮走到殿前说道:“那个……陛下……就这么说吧。可能…也许…大概……本官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关键的问题,那么关键的问题是什么呢!是我们要找到问题的关键。
“那么在关键的问题上,我们找不到那个关键,我们想必是没有抓住重点。那么重点是关键到底是什么呢!关键问题就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