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辰痛快的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疲惫,收拾利索了这才将镇海、冯清越和雀儿都放出来。
雀儿一出来就跳到冯清越怀里,要抱抱。这丫头这一路行来,现在和冯清越打的火热,美其名曰姨姨身上香香,叔叔臭臭。
陆少辰就搞不懂了,灵体哪来的体香,前思后想过后只能归结为母性的光辉。
冯清越抱着雀儿,随口冲着陆少辰问道:“事情办完了?还顺利吗?”
“别提了,门都没进去。”
“找的人不在家?”
“不知道在不在家,没让进。”
“哪里不让进?”
“皇宫啊!”
冯清越吓了一跳:“你找皇帝?”
“那倒不是,我找内庭的人。”
“你找内庭的人,你上皇宫干嘛去?”
“内庭内庭嘛,难道内庭不在皇宫里吗?”
“内庭是个机构,皇宫里除了皇帝一家就全是伺候的下人,最多加上守卫的禁军。哪里是内庭办公的地方?谁告诉你天字一号房一定在天字二号房隔壁?”
“也没人告诉我啊!”
“陆大哥,你真是异想天开,内庭是专职服务于皇家那没错,可人家也不是随时在宫里候着啊!”
“这你也懂?”
“我冯家怎么说曾经也是天子近臣,与国同休的世袭奋勇伯,朝廷规矩还是懂的。”
“那你说我要找内庭的人应该上哪找去?”
“可有信物?”
“没带出来。”
“那你就只有先去天京府衙,先求见天京府尹。没有信物就必须先向他说明你的意图,而后让他派人去内庭禀告,等着内庭回话,不然你一个平民百姓,只怕连内庭的衙门在哪都打听不到。”
“有理!”
“陆大哥你和内庭之人相熟?”
“也不是太熟。”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我这人最是简单,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将来你会看的清清楚楚的。你就和我慢慢处,处不好你自己找原因。嘿嘿!”
“呸,又不要脸了!一天到晚的没个正形。”
众人休息了一晚,陆少辰带着小不点,身披大氅,腰挎一柄振翅刀,只身前往天京府衙,留了冯清越他们在房内等候。
天京府衙倒是不难找,稍一打听就知道了具体位置。
陆少辰来到府衙门口,府衙看上去气势不凡,门口众多衙役把守,维持秩序,一派庄严肃穆之感。
陆少辰眼见府衙的一侧排队排的老长,也不知道做什么的。再见衙门口那牛皮大鼓擦的锃光瓦亮,上书一个“圣”字,一旁还放着一对鼓槌。心道是这味儿,这玩意儿还没敲过呢,上辈子尽在电视里看到,今日自己也敲一把。
走上前去,在官兵诧异的目光下,抓起鼓槌就是一通猛敲,别说,还挺过瘾的,带劲。
鼓声“咚咚”的传出老远,府衙门口慢慢聚集了许多围观的老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片刻功夫,有一人穿着师爷官服,一路小跑前来,带着陆少辰快步走进大堂之上。同时,守门衙役大开府衙大门,所有围观的老百姓全部呼啦超一下闯进府衙,涌入审判大堂围观。
陆少辰也没见过这种阵势,心道这天京城的百姓八卦之心如此之重吗?这才短短片刻,就围观了如此之多的老百姓来看热闹。人群中还有叫卖瓜子,花生,大碗茶的。
他哪里知道,这天京府衙门口的鼓可是和别的衙门不一样。这鼓名为圣听鼓,是开国皇帝专为天下百姓所设的一面正义之鼓。
凡崇宁国百姓,只要自觉有冤不能申,或者自觉地方上判决不公,没有为其做主。皆可来天京城,敲响圣听鼓。此案会先由府尹断案调查,后呈交朝廷内阁诸公览阅,最后抵达圣前御笔批复,才可结案。
故而名叫“圣听鼓”。
此鼓一响,一柱香之内府衙大门必开,可让百姓随意进出旁听,以示公正。当值府尹一时三刻之内如不升堂问案,当天就会人头落地,都不必等到秋后。你就是老婆在家里难产,老爹刚刚咽气,你也得赶回来升堂,谁让你吃的这碗饭呢!
换句话说,此鼓一响,无论是原告、被告,亦或是审判的府尹,必然有人要人头落地。
不过要敲响这面鼓,需要很大的勇气。敲鼓状告之人,如若被认定为芝麻小案或者被调查出诬告,那可就祖宗八代谢谢你了,家里鸡蛋都得摇散黄了再喂狗,最后狗还得宰了。
崇宁国立国数百年,此鼓一共响过五回,有四回都是惨绝人寰的人间惨案或事涉高官的惊天大案。就有一回被发现诬告,凌迟处死了数百人,刽子手都不够用,足足剐了一年半,把当时的老百姓都看麻木了。
苦主三亲六故都死绝了,没人收尸,城外的野狗那些年眼睛都是血红的。
今天是第六回。
陆少辰在大堂之上等了良久,才见到昨夜宿醉未醒的府尹大人。
只见府尹约莫五十来岁年纪,留着一脸络腮胡子,虽是文官,却有八分武将的气度。
府尹蒋大义长的高高胖胖,此时红着双眼,坐在椅子上身躯还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