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克部落发掘了金山?”春华听着属官的汇报。
春华静静听着属官讲述温克部落怎么发掘金山的过程,参与的人员,最后金矿的分配。
她忽略了一点。
先前她为了避免将自己落得个与名争利的名声,将关于金山的消息直接送到了刺史手中。
按照原本大宣朝廷的规矩,既然是她送过去的,那么刺史就会让她过问一句,她可以顺理成章的将金矿划归朝廷,为接下来的辽东建设储备资金。
但,没想到刺史很快的同温克部落的人做好了利益分配。
原本她是想一点点的推行改革,起码等自己对辽东更了解再开始。
但显然她的敌人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她还在用封建的体制执政,她的敌人用她标榜的法律来执政。
她虽然是封建的体,但她是为了国富民强做事。
对方虽然看似以法律做标准,但谋的却是自己的私利。
“果然资本可以做任何事!”春华对对方的这一手以彼之茅攻彼之盾也是赞叹。
自己太放松了,在朝堂之上,只有一步退,步步退。
这座金山储量很大,于公于私,不应该成为一个部落,少数几个特权人士的私产。
该怎么处理才即不跟自己接下来的政策冲突,又能解决问题?
春华提笔写字,窗外鹅毛一样的大雪渐渐将整个院落裹上一层雪白。
整个大宣幅员辽阔,南北天气各有不同。
辽东已经开始大雪封山,长安却是树叶正黄,一边金灿灿的景象。
一队来自辽东的车队热不住,大毛的衣服都搭在马上。
马车沉沉的车辙在路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大胡子壮汉满满的志得意满,他褡裢里都是沉沉的金子,到银行换了金圆券,他得到东市去消费消费,买些稀罕东西叫家里的阿母瞧瞧,如今他儿可不一样了。
还有长安的平康坊,必须去。
当然,他首先得将马车上的东西送到醴泉坊的永昌伯府,布政坊的左相府。
这可是耽误不得,这次送礼可关乎他们部落的命运,少不得,他们部落很快成为辽东最大的部落了。
自然,他不过是走个过场,这十马车的黄金从提到货到刚入城,他就收到了左相府的隆重接待。
长安的夜正亮,虽然宵禁,但坊内还是歌舞升平。
距离布政坊不远的大明宫中,正是歌舞升平。
大宴已过,冯淑妃直接将皇帝请到了自己宫中,皇帝一进门,她就迎了上去,“给陛下贺喜,陛下鸿福,辽东温克部落发现金山,已经头一批采得的黄金二十万两献到陛下手中了。”
如果春华在,那定然能换算出这是一笔价值五十亿的巨款,对皇帝的私库,也是一笔了不得的收入。
“哦,辽东倒是个福地。”皇帝富有四海,这样一笔收入虽喜,喜也有限。
他自然听出来淑妃话里有话。
“景安公主这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若是依我大宣律,莫说这十车就是整座金山也是陛下的私产!”冯淑妃自然也不会将这金子看在眼里,她在意的,是朝廷的话语权,她儿子即将是下任皇帝,怎么能叫权利同他人分享。
人如其名就是愚蠢,当天下人人都是她那样的傻白甜?
人若为善,不追逐利,就会不思进取,至多是老庄描述的那种小国寡民的状态,哪里就有大宣这万里江山?
她费尽心思的收集景安的罪证,为的自然不是得些金银的小利,天子富有四海,只要掌控了大宣,什么没有?
“朕不缺金山!”皇帝自信的说,但他也没有同淑妃争辩的心思。
虽然他很看中冯淑妃但那是对于后宫女子的看中,他们讨论长安,讨论子女,讨论享乐却不会讨论朝政的事儿。
对于春华这座金山的失误,他更多的不是计较这些金子的去向,他在意的是一个朝廷掌控弱的部落的崛起。
从他的角度来说,这笔金子从左相手里送来,牵连到淑妃,也是不得不思考的一个点。
“陛下富有四海,自然不缺,”冯淑妃说着为皇帝按摩了额头,“转眼间孩子们都大了,是不是该筹备大婚了?”
冯淑妃提醒皇帝儿子们都长大了。
“是了,老三今年都及冠了,是该大婚了,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
“是好是歹,凭你这个当爹的做主,莫非你还会亏待了他不成?”冯淑妃直接将话题抛给宣帝,她自然想寻一个家室好的儿媳,只是这事儿她做主跟皇帝做主是两个概念。
她也希望借大婚儿子能更快的进入朝堂,如今储位未定,朝廷中支持大皇子同三皇子的人一半一半,她得将儿子的优势展示出来。
如今朝廷中关于太子有两派,一派支持宗族礼法立大皇子的人,他们的力量弱小,但有以景安为首的拥皇派为援。
另一派则是以左相为首的实干派,坚持唯才是举,支持三皇子。
如果在前朝,事儿早定了,如今因为李纯,不,一个小小的村女于春花添了这些麻烦,少不得釜底抽薪了。
只是,这一次她要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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