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抿了抿唇,心想既然来都来了,索性把我的东西都带走吧,也省的再专门跑一趟了。
“我去收拾我的东西,等沈一杰把我的行李箱送过来,我立马就走。”
说完便往卧室去,胡珂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缓缓的转过头来平静的看着胡珂,他眼里噙着泪水哽咽着说:
“沫沫,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把事情的原委跟你说清楚,如果你听完了还执意要跟我分手,我…”
停顿了几秒,他继续说道:“那我就成全你。”
最后一个话音刚落,豆大的眼泪从他的眼眶滚出来。
胡珂放开抓着我胳膊的手,在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
这是胡珂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的这么狼狈,看他这个样子,我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我忍不住抬手给他擦拭挂在眼角的泪水。
胡珂攥住我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我,随后把我揽进怀里。
我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我头贴着他的胸膛,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耳边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好,你说吧!我听着。”
闻言,胡珂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他的脸颊划过,落到了我的头发上,我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我们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边上,我手里握着水杯,心里挺忐忑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听到什么样的故事。
“跨年夜那天下午,我跟昊哥去见了李导,这个我跟你说过。”
我嗯了一声,胡珂接着往下说:
“我们到那里时杨伊也在,聊完剧本后,李导说他约了几个导演和演员吃饭,让我和杨伊一块儿去。
我推辞不过,就只好去了,杨伊也跟着去了,她中途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在饭桌上,几个导演和演员轮番给我敬酒,很快我就喝的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醒来后,我发现我在杨伊家,跟她睡在一张床上。”
听到这儿,我咬着下唇,双手攥成拳头,想到他们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画面,我心里堵得慌。
胡珂见状,小心翼翼的叫了声沫沫。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满眼讥诮说道:“这么说,你是酒后乱性?”
妈的!男人是不是都这个德行?做错了事就赖酒,酒真是倒了大霉了,替多少不检点的男人背了黑锅。
胡珂慌乱的摇了摇头,“男人在喝大了的情况下那儿硬不起来,我跟她不可能做那种事。”
“你都喝的不省人事了怎么就知道你那儿硬不起来?你们俩要是没做那种事孩子是哪来的?难不成是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来诬陷你?”
“没错,她就是诬陷我。”
胡珂斩钉截铁的语气倒是让我一愣,“你怎么证明杨伊是诬陷你的?”
他双手捂着脸,半晌才拿开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艰难开口说道:“我得了无精症,生不了孩子。”
我眉头微蹙,疑惑的问道:“什么症?”
“无精症,就是精液里没有精子。”
“我们俩做的时候,你不是好好的吗?”
“这个病它不影响性生活。”
我盯着胡珂看了半天,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我半信半疑的拿起手机搜索他说的那个病。
看完之后我沉默了,我惊讶的看着胡珂,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尽管他很努力的掩饰自己的神情,但我捕捉到他脸上难堪与尴尬的神情。
我几次试图张口说话,但就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胡珂走过来坐到我旁边,伸手想抚摸我的脸颊,可手快要靠近我脸颊的时候,他停住了。
他徐徐的放下手,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沫沫,你别担心,我这是后天性无精症,我问过医生了,能治好,我现在正在接受治疗,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宝宝的。”
这一连串事对我的冲击力太大了,大到我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胡珂,我现在脑子里很乱,给我几天时间,我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我站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胡珂从身后把我揽入怀里,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沫沫,我答应给你时间让你冷静,我不逼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搬走?你要是不想看到我,那我…我出去住,你不要走。”
看他这么可怜巴巴的,我心软了。算了,就住在这儿吧,还能省下一笔钱。
我轻轻拿开他的手,转过身对着他说:
“喏,这是你求着我住下的,不是我死乞白赖赖着不走的。”
胡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他点了点头,很严肃认真的说:“对,是我求你的。
沫沫,谢谢你肯留下来。”
我没有说话,转身往卧室走去。
十天没有回来了,打开门的一瞬间,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明明在这里才住了四个多月,却感觉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了。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我才能静下心来分析整个事情的原委。
胡珂是真的像他说的,得了无精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