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锤脸色一变,不悦说道,“这是我的家事,我家郎君还轮不到外人来说三道四,”眼神对上对方的时候又紧张的低下了头,嘴唇嗫嚅,“铁锹做好你就走吧,我还要事要做呢。”
女子被怼也不恼,这钱大锤是出了名的老实人,脸上长了快巴掌大的黑色胎记一直很自卑,还有有她娘传给她的铁匠铺才不至于饿死,也有了钱娶了一门夫郎,平时街坊邻居有事她也乐意帮忙,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可惜啊,家宅不宁,娶了一个长相清秀,水性杨花的夫郎,这夫郎嫌弃钱大锤长得丑平时没少明里暗里嘲讽她,看见好看的小娘子就爱抛媚眼。
尤其是是和那村东头的刘红芳,那人仗着自己是个秀才平时没少勾搭良家郎君,这次又和钱家夫郎勾搭上了,钱家那后院经常能听见两人的争吵声。
不过钱大锤是个老实的,一直因为自己的容貌和坡脚而有愧于夫郎,所以总是一再退让汪氏,就算争吵也是处处忍让,吵不了两句就又哄上了,赚的钱也全给了汪氏。
结果人家拿着钱还不知道都背着钱大锤干什么好事呢。
说起来,这钱大锤也是个可怜人,被人戴了绿帽做了王八。
女子摇头叹气,拿着铁锹打算去菜市场买点猪头肉回去下酒,路过告示牌的时候没事瞄了两眼,这一看,顿时感觉不对劲了。
上前仔细查看,虽然这面貌有些出入,但是这身高年龄体型可都对上了,还有那耳后的蝴蝶状红印,可不就是钱大锤的夫郎汪小超嘛。
“官爷,这上面的人怎么了?”
士兵斜了一眼,敷衍说道,“没看到吗,死了。”
“死死死,死了!”
女子眼睛睁的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士兵起疑,“你认识?”
“不,不认识,呃,应该也算认识。”
“到底认不认识,认真回话。”
女子顿时为难又迅速的说道。
“这,我也不敢确定,不过他这红印应该就是那个人的,我经常买菜能遇到他,那红印错不了。”
“是谁?”
“前面钱记铁匠铺钱大锤的夫郎,我也有一阵没看到他了,刚刚他妻主还说是回夫家了呢。”
士兵一听这话,心头一喜,这段时间就是没人来认尸,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几位大人急死了,要是被她找到了,一定有赏。
如此想着,士兵对着女子说道,“带路,我去看看那铁匠铺。”
“诶,好好。”
再次回到铁匠铺,女子直接带着官兵大嗓门朝里叫道。
“大锤,大锤,快出来,官爷找你。”
钱大锤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神色紧张,“官爷找我什么事,我什么也没干啊。”
“哎哟,”不等士兵说话,女子直接说道,“是你那夫郎汪氏的事。”
钱大锤一听急了,“小超他怎么了?”
“好像是......”
士兵忍无可忍,这女子话太多了,直接出声解释,“是这样,前些日子衙门发现了一具尸体,耳后用一块蝴蝶状的红印,让你去认认尸。”
“什么!”钱大锤震惊地抬起脸,由于太过激动露出了脸上那块黑色的胎记,看的士兵眉头一皱。
“你是说小超他死了,怎么会呢,不可能的,官爷......”
“行了,是不是还两说,你先随我回衙门看看吧。”
“好。”
钱大锤叫邻居帮忙看着铺子便和官兵走了,女子眼珠一转,也跟了上去。
... ...
沐漓和慕容诗还在大理寺讨论案情,听侍卫突然来报死者的家属找到了,对视一眼后立马赶到县令府衙。
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痛苦的哀嚎,“小超,超儿啊,你怎么就去了,到底是何歹徒将你残忍杀害的,呜呜呜,都怪我,都怪我啊.......”
沐漓观察这位痛哭的女子,身高六尺,头发束起,只是一边留出了一大片头发遮住了大半边的脸,此时正趴在案板旁悲伤的看着上面只剩一个头颅的男子。
“这是何人?”
捕快回道,“回大人,这是东城铁匠铺的老板钱大锤,也是死者的妻主。”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
“是的,钱大锤已经认定这就是她的夫郎,汪小超,还有她身边的那位大娘作证。”
慕容诗点点头,和沐漓一起叫起了哭倒在地上的女子。
“娘子,你先起来,本官还有话要问你。”
钱大锤抹抹眼泪,在女子的搀扶下起身,沐漓这才注意到这位女子的脚有问题。
“草民的夫郎大概两个星期前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是回夫家了,没想到......”
慕容诗问道,“为什么你以为他回夫家了?”
“他离家的那天晚上我们吵了一架,我一怒之下还打了他一巴掌,都怪我啊,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跑出去,也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你们因为什么吵架?”
“这,”钱大锤犹犹豫豫,羞于出口,女人的脸面最大,最后含糊说道。
“没什么,就是因为一点小事。”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