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馨园大多数人都在好梦中度过,薛凌和程天源却不是。 他们本来刚要入睡,被薛衡一记电话打过来,两人瞬间没了任何睡意。 薛衡焦急解释说,自傍晚时分开始,他就给小涵打电话,但手机语音一直提示关机,直到现在快十二点了,仍是关机中。 薛凌一听,直觉有些不对劲儿。 “一直关机?有没有其他通讯方式?小涵身上的电脑啊,ipad什么的,你都一一联系了吗?” 薛衡答:“都没有!微信啊qq啊都没反应!” 程天源凑了过来,皱眉问:“会不会他们仍在飞机上?如果是在飞机上,手机肯定必须关机呀。” 薛衡迟疑片刻,低声:“也许是吧,晚些我再联系多几次。” “不不不!”薛凌立刻提出自己的疑问:“今天小涵和那个男人走去的地方是国内航班,不是国外的。他们就算是去到最南的海岛,现在也该早到了。去北方的话,几个小时前也到了。现在的年轻人去哪儿都离不开手机,怎么可能下飞机后还不开机!算来算去都不对呀!” 薛衡忍不住问;“你们确定是国内的航班——不是国外的?” “确定。”薛凌答:“当时小虎子也在场,不信可以问他。你麻利打个电话去咨询一下小涵究竟坐了哪一班航班,千万不能耽搁了。” 薛衡答好,随后挂断了。 程天源脸色微变,不确定问:“媳妇,下午……真的是国 内航班,你瞧真切了吗?” “瞧了。”薛凌答:“真的是国内航班的方向。我以前经常出差,对帝都机场还是蛮熟悉的。眼睛虽然花了,但上面的字那么大,不至于看不清楚。”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不过谁都不敢说出口。 程天源帮她掖好薄被,低声:“你先睡,我去等阿衡的电话就行。” 薛凌苦笑:“哪里睡得下呀!” 程天源起身的动作顿住,只好重新躺了回来。 “那咱们等着吧,希望只是虚惊一场。也许咱们下午只是看错了人,不一定是小涵。” “希望吧。”薛凌眯住了眼睛,低声:“如果孩子们都生长在普通的家庭,大可不必担心太多。咱们不算大富大贵,但都是手头上有一定资产的人,孩子们稍不小心就会让歹人盯上。瞧,咱们馨园的安保措施算很好的吧。阿清的随身保镖至少都得跟上一人,二十四小时无休保护他。听说自他出生,他身边保护的人便都确定下来,然后五年换一批,确保都是最英勇最厉害的专业保镖。” “你怎么知道的?”程天源一时听出神,问:“老三说的?” 薛凌摇头:“不是,我是听安安和阿超说的。他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多半是圈内人透露来去知道的。” “哦。”程天源低声:“阿清不是普通人,家长们自然要更慎重些。” 薛凌压低嗓音:“小涵的身边一向没跟保 镖,她也自由散漫惯了。但阿衡和阿桓的身价摆在那里。疗养院那边投了二三十亿,外加地皮十来个亿。对普通人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的存在。阿桓两个孩子向来低调,可小涵不是。她性格敏感,想干嘛就干嘛,心思也不够细腻。日常生活中可能会泄露自己的家底而不自知,如果被有心人听到了,很容易出事。” “会不会只是谈恋爱不敢让家里人知道?”程天源猜测:“你也别太敏感了,不一定是绑匪。” 薛凌叹气:“当然希望不是,只是总得心里有个底,不然迟早被吓着。有了然然这个前车之鉴,我只要一想到就忍不住草木皆兵。” 那次一家子人都被吓得够呛,薛凌甚至有了心理阴影。只是上有老下有小,她只能强撑着表现坚强。 程天源赶忙转开话题:“对了,老大的订婚宴跟婚庆公司商量好了没?” “方案早确定好了。”薛凌解释:“我让然然他们自个去挑。安安不爱热闹,也不爱花里胡哨那一套,只让他们怎么简单怎么安排,场景弄得温馨一些就行。然然也觉得简单温馨就好,没其他要求。这是他们的订婚宴,他们自己做主。” 程天源忍不住提醒:“年底的婚宴就办得盛大些吧。然然毕竟是咱们家的长子,有些必须要的人情往来还是少不得的。老三……老三以后应该不会办大型婚礼。老二和老四都已经结婚了 。” “我也这么想。”薛凌苦笑:“不过安安貌似不想太张扬。她一开始跟然然说要去旅行结婚,简简单单领证,收拾一点儿行李出门度蜜月,回来就算是结婚了。然然劝她说人生就这么一回,不好太委屈了她。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说简单就好,不必铺张浪费。” “不是浪不浪费的问题。”程天源分析:“结婚是人生大事,该花费的还是得花费,没必要这时候还省着,对吧。另外,然然毕竟是家里的长子,他的婚礼马虎不得。该有的人情往来以后都得长子长媳来带头,这是他作为长子的责任之一。” “嗯嗯。”薛凌点点头:“你说得有理。不过,咱们不好主动跟安安说。她还没过门,咱们不好将责任一股脑儿扣在她的肩膀上。家里近些年的人情往来大多数都是然然去应付,还是他去劝一劝安安比较妥当。人家小两口感情正浓,应该会更容易商量。” 程天源提醒:“那你跟老大说一声吧。” “好。”薛凌道:“先忙完订婚宴,然后再找机会跟老大说一说。” 话音刚下,一旁的手机嗡嗡作响! 薛凌看了一眼,连忙接听开了扬声。 薛衡解释说打电话去咨询,说小涵乘坐下午三点多的飞机去南岛,大概七点左右到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