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王爸爸和妈妈回南方去了。 元宵节前,陈新之回国了,带着小娇妻回隔壁四合院住。 元宵节后,陈民坐飞机回荣城。 离开前邀请表哥表嫂和程天源一家子夏天的时候去他的庄园避暑,让他们必须去一趟凑凑热闹。 阿虎和王青都答应了,说一定要过去住一阵子。 程天源和薛凌也答应了,但他们一家子老老小小牵挂多,所以只能答应住上几天,不能住太久。 陈民觉得有些少,但终归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笑哈哈回去了。 小虎子一家子也回归原来的轨迹。 阿虎和护工负责照顾王青,加上薛凌一天两三趟跑过去,勉强应付得不错。 小虎子和妹妹忙着准备重启俱乐部,白天送孩子上幼儿园后,便一并去俱乐部上班。 傍晚时分小虎子接孩子放学,并陪两个孩子吃晚饭,直到哄他们睡下。 万芸一般都是晚饭前赶回来,帮着给妈妈擦身洗澡换衣服,晚上则帮忙干家务。 幸好薛凌找了一个妥当的保姆过来,家里三餐和清洁卫生有人能全权负责,万芸才能轻松一些。 那位保姆是厨房李师傅的儿媳妇,因着她上班的超 市破产了,她只能下岗重新找工作。 李师傅本来想要介绍她来馨园搞卫生,薛凌听说她曾跟李师傅学过厨艺,做的饭菜勉强能算是厨师水准,便直接举荐她去王青家。 她本来想跟着公公在馨园工作,但听说就在附近,而且对方给的工资非常优渥,便爽快答应下来。 她很勤快,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做完晚饭七点下班,一并解决三餐的同时,也把卫生工作都一一完成。 自那以后,万芸和小虎子轻松了不少,更加全身心投入到新俱乐部里头。 年轻人奋力工作,老人家都暂时安稳,孩子平安健康长大,日子一天比一天更有奔头。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仍得积极安稳生活下去。 转眼开了春,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 后花园的花先后开了,百花争妍,芬芳遍地。 阿虎几乎天天都推着王青来后花园,陪着薛凌和薛爸爸妈妈侍弄花朵。 王青的气色好了许多,精神也跟着好起来。 薛凌经常给她安排一些摘谢掉花朵的小任务,她没拒绝,笑嘻嘻乐在其中。 阿虎见老伴精神好,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人的身体就是这般奇怪,自从心情好了,阿虎 的“三高”情况也跟着改善一些,没有时不时出来闹腾。 这天早上,薛凌陪着老父亲和母亲在后花园除草聊天,大前门突然来了客人。 “太太,是薛衡和薛桓两位先生。” 薛爸爸瞬间欢喜起来:“之澜也来了吧?哎呦呦!好一阵子没瞧见他了!他可算来了!” “是啊!”薛妈妈也是望穿秋水:“上次说弟妹的身体不怎么好,说等开春了再过来。我还等着他们一起去踏春呢!这春都过了快一半了,他们怎么才来!” 薛凌将头上的帽子摘下,笑道:“你们在这边等着,我出去迎一迎他们。” “好。”薛爸爸提醒:“记得带上我珍藏的普洱茶出来,一会儿在树下泡茶正好。” 薛凌答好,匆匆快步往前门去了。 本以为在客厅就能遇到,谁知大客厅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凌姐!”薛桓站在外侧走廊喊。 薛凌好笑迎出去,问:“怎么就只有你呀?他们呢?” “就我和我哥。”薛桓解释:“我哥在车里,他的风湿腿又犯了,走路容易酸痛。” 薛凌见他的脸色有些奇怪,忍不住问:“怎么?很严重?” “……不严重。”薛 桓低声:“老||毛病了,治一治缓几天就会没事。凌姐,我们……我们今天过来是有事找你和伯父商量。” 薛凌点点头,问:“那要不——去车里聊吧?阿衡还在里头吧?” “在。”薛桓拉着她往前大门走。 薛凌提醒:“我爸还在后花园那边。要不要我去扶他出来呀?” “先不用吧。”薛桓拉她上了车。 薛凌瞧见薛衡坐在后座,忙凑了上前。不料刚刚坐下,便瞧见薛衡竟红着眼眶,似乎刚刚哭过。 “……你来了。”薛衡沙哑着嗓音道。 薛凌眉头皱起,问:“你这是——怎么了?” 薛衡被她这么一问,眼角禁不住滑下泪水。 下一刻,他抱住薛凌的手臂。 “凌凌,我妈……恐怕挨不过这一关了。” 什么?!! 薛凌吓了一大跳,脸色白了白。 “不说只是不怎么舒服吗?婶婶腿脚不好,一直坐轮椅出行,其他地方向来没什么事呀。” 坐在前座的薛桓叹气低声:“她这次的情况不怎么一样。以前犯病或不舒服的时候,她都很积极面对。昨天她……突然找了我们几个过去,交待了许多话,不仅把她身边的钱财都 交给我们,就连她的贴身首饰都一一分给芳姐和小异。” “有这事?”薛凌暗自觉得不妙。 这——这怎么听着像似在交待后事呀! 薛桓低声:“她跟我们说了很多话,精神貌似不错,可说的话却都是永别的告别词。她还跟芳姐说,这些年她像儿媳妇一般照顾她和我爸,在她心里芳姐仍是大儿媳妇。她把她最珍贵的一套首饰送给芳姐。最后她将身边所有的东西都送给我们,一点也不剩。” “而且,她还让我悄悄去给她找墓地。”薛衡哽咽:“她说,不能让我爸知道。还有,她希望不要葬在帝都这边。” 薛凌听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脱口低问:“为什么?” 薛衡解释:“她说,她虽然是帝都人的儿媳妇,但她对帝都的归属感不强。她还说,我爸多半不愿意跟她葬在一块儿,所以她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