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程天源及时悬崖勒马,不然一定后悔莫及。 老人家可能是摔了一跤,也可能是被自己吓着了,那天下午开始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精神非常差,就连眼帘都抬不起来。 众人都急坏了,找医生的找医生,哄老人家的哄老人家,进进出出,忙得团团转。 薛桓很快来了,检查一番后解释:“这是避免不了的,精神状况稳定不了,这属于正常的症状之一。” 程天源焦急问:“……是不是情况变糟了?她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也不会很迷糊,说话都很清晰。” “姐夫,你得淡定一些。”薛桓低声:“这种病只会越来越严重,改变不了的。精神时好时坏,都是正常现象。” 程天源无奈叹气:“她现在连房间都不想出来,不管问什么都摇头,甚至连话都不爱跟我说。” 薛桓解释:“这种病的病人很多都不爱出外,只想躲在房间里。越是这样,便越要多陪着她。幸好馨园的人多,大伙儿进进出出尽量多跟她说话,不管她应不应声,大伙儿都得假装她正常,做什么都带上她,别将她落下。千万不能丢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病情会恶化得非常快。” 薛凌点点 头:“好,我们尽量多陪着她。” 朱阿春擦着眼角的泪水,低声提醒:“阿桓,最近老人家睡的时间似乎比以前长一些。” “对!”薛凌附和道:“午睡的时间长至少一个小时,晚上比平时早睡,早上也偏晚醒。” 薛桓压低嗓音:“那可不行。她可能已经醒了,只是脑袋太混沌模糊,所以继续躺在床上。以前老人家早上有散步的习惯,尽量保持一致。她的气血有些差,多让她运动起来对老人家好。” 程天源连忙点头:“好,我早晚都会带着她散步。” “药继续吃。”薛桓温声:“准时吃,按时吃,千万不能落下。老人家的年纪大,天气一冷手脚难免会僵硬酸痛,大伙儿只能多费些心思,千万别让老人家磕了碰了。” 接着,他脸上的神色冷峻下来,嗓音压到极低。 “这样的情况最怕摔伤或者摔倒,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互视一眼,眼底难掩惊恐,连连点头。 幸好早上只是虚惊一场,但却已经给大家敲了警钟,不得不谨慎防之。 “阿桓,不好意思,让你这么忙还得跑来一趟。”薛凌歉意低声:“要不,晚上 留下来吃晚饭吧?” 薛桓摇头:“不了,还得赶去见一个老同事,约了一块儿吃饭。他有意早退来疗养院这边帮我,我得抓紧将他留下来。” 朱阿春建议:“太太,你们陪着老太太,我送阿桓出去吧。” “好。”薛凌轻笑:“那麻烦阿春姐了。对了,客厅桌上有两盘点心,是老李下午做的,新鲜得很。你用打包盒装上,让阿桓带过去给两个孩子吃。” 薛桓一听就来了兴趣,道:“我们都好想念老厨师做的点心!前天两个孩子还念叨要吃,我爸说周末要带他们过来蹭吃蹭喝呢!” “随时欢迎。”薛凌微笑道:“家里现在最缺的便是热闹。人多热闹的时候,老人家也会跟着开心一些。” 薛桓从善如流:“那周末有空我们便一道过来。” 朱阿春送了薛桓出外,直到来到车库附近,她停下了脚步,眼色微闪看着他。 “阿桓,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还想拜托你去办。” 薛桓连忙点头:“阿姨,你吩咐就是。” 对于这位温柔又善良的岳母,薛桓一向都是尊敬有加。虽然她不是小异的亲生母亲,但她对小异极好,还将 多多抚养长大,是老郑家的大功臣。 不仅如此,他和小异向来工作繁忙,岳母还时不时帮他们看孩子,打理家务。 尽管她不是亲岳母,但她已经却比很多岳母做得更好,从不干涉他和小异的家务事,体谅他们工作辛苦,尽量帮衬减轻他们的负担,能帮则帮。 正因为如此,岳母在他们夫妻的心中地位崇高,也对她言听计从,尊重有加。 朱阿春微笑低声:“多多他们已经领证了,打算下个月举办婚礼。昨晚我和小佟的父母亲已经视频过了,商量定下个月十五举行中式婚礼。他们都是思想很传统的人,希望婚礼简单些,尽量用中式的模式来。” “真的?”薛桓开心笑道:“那太好了!小异前几天还在念叨他们怎么还慢悠悠的,还说小佟都已经考上研究生,怎么多多还不麻利将她娶进门。” “可不是嘛!”朱阿春解释:“我也是三催四催,偏偏小佟总说不着急不着急。她是不着急,因为她年轻多多好些岁数。可咱们多多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是小老头儿了。” 薛桓哈哈大笑:“没有,没有。男人四十一朵花,他现在还在含苞待放的最好时期呢!” 朱阿春 被他逗笑了,低声:“日子总算是定下了,只要把婚礼给办了,我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对了,婚房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薛桓问。 朱阿春答:“还没好,还在装修中。多多让他们一定要在下个月十五之前赶出来,地方宽,空间大,窗户和天井都足够多,装修用的都是上等的好材料,加上通风效果好,他说不用担心装修后遗症其他问题,直接搬进来住没问题。” “那太好了。”薛桓轻笑:“万事俱备,只欠婚礼这个东风了。” 朱阿春脸色微微不自然,凑近了些。 “阿桓,我想让你跟小异说一声……让她劝一劝多多,让他大哥和其他亲人一并来参加他的婚礼。” 郑多多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当时朱阿春拉着他匆匆南下参加了葬礼。 好多郑家的老亲戚都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