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微愣,连忙快步上前,牵住她的手。 “怎么了?突然这么哀怨?哪儿难受?” 薛凌起身,依偎进他的怀里。 “我……被你妹给吓坏了。也不知怎么的,早些时候精神挺好的。刚才走出去转了一圈,反而难受起来。现在脑袋突突痛着,怪难受的。” 程天源挑眉问:“咋回事啊?跟我妹有什么关系?阿芳她回家了?这两天联系她都没接听,我爸妈都快被她给气死了!” 本来想联系她去拜祭三伯,谁知她的手机打了一回又一回,就是没人接听。 更可气的是,小涵得了肠胃病,前两天断断续续发烧,奶奶和外婆帮忙看着,直到今天才勉强好些。 她这个当妈的,怎么也联系不上,连孩子病了都不知道! 薛凌将刚才郑小异的说辞讲给他听,叹气道:“我还能怎么样?赶紧先联系一下奎哥他们,让他立刻找人,尽量从今天开始暗中保护她。我还跟奎哥说,让他们密切关注她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们。她这样子,我们怎么可能放任不管。怎么也得先见着人再说。” 程天源听罢,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她如果真被打了……为什么不回家来?为什么没报警?!她这个死丫头!家里天天给她打电话,她为什么不回?!家在 荣华商城,咱们又没搬走,她难道是找不着家?!” “行了。”薛凌虚弱低声:“我头晕得很,你就别嚷嚷了。你再说多个几百遍,她听到半句?还是省点儿口水,省点儿力气,等奎哥他查到了下落,咱们赶紧找过去吧。” 程天源忍不住问:“她没住在之前的地址了?” “应该没。”薛凌道:“反正我让奎哥他们立刻去查。等他们确定了,我们再找过去。” 程天源点点头。 房间里安静下来。 薛凌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低喃:“怎么似乎每一件事情都是这么焦头烂额……烦啊!” 他轻抚薛凌的发丝,低问:“你喝药了吗?” “喝了。”薛凌鼻音有些重,苦笑:“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估计得明天才能好起来。” 程天源心疼道:“你是这几天太劳累了。” 明舒集团那边事情一大堆,会议一个接一个。三伯又突然出事离世,伤心加上奔波,她能不病倒吗? 薛凌闭上眼睛,低声:“我睡一会儿。” “嗯。”程天源扶她躺好,温声:“你好好睡,晚些我熬一些小米粥给你吃。” 薛凌直觉脑袋晕痛,等了好半晌,才慢慢睡着。 程天源见她的手机在闪烁,赶忙拿起,按了接听,然后闪身去了阳台。 一会儿后,他小 心将薛凌的手机还回去。 随后,他从房间里走出去。 “爸!妈呢?可以吃饭了。”小欣喊。 程天源淡声:“你妈头晕睡下了。你和二哥三哥过去吃饭,进出的时候别大声说话,不许吵到妈妈,知道吗?” “知道了。”小欣乖巧答应,见他披上薄外套,忍不住问:“爸,你不吃饭吗?你要去哪儿?” 程天源答:“别问,我外头有事,去去就来。你跟爷爷他们说一声,留一些饭菜温着就行。” “嗯。”小欣点点头。 程天源套上皮鞋,匆匆出发了。 …… 夜色暗沉,万家灯火。 薛凌醒来的时候,脑袋仍有些沉,迷糊坐了起身,见窗外远方霓虹灯闪烁,恍然想起自己睡多了。 捞过一旁的手机,发现已经是九点多。 她起身,裹上外套。 接着,她打开门,发现薛扬正在收拾书包,小崇和小欣则在下棋。 几个孩子忙问她是不是好些了,先后簇拥围拢过来。 薛凌打了一个哈欠,低声:“好一些了。” 程焕崇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妈,先喝点儿水。” 薛欣道:“妈,我给你盛饭去。” “不了。”薛凌微笑道:“我先喝点儿水,还没感觉到饿。” 小欣拉了拉三哥,道:“还差几步,快去走完!我要杀你个片甲 不留!” 小崇翻了翻白眼,冷哼:“少吹牛!我还有后招呢!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走!”小欣气呼呼:“这一次我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薛凌看着他们兄妹二人卯足劲儿下棋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好笑。 “不就是一盘棋吗?至于这样子吗?” “至于!”双胞胎异口同声回答,答案非常默契。 薛凌宠溺笑了笑,在一旁观战。 两人对峙了十来分钟后,大意的小欣输了,哇哇大叫几声后,收拾棋子。 小崇得意洋洋,翘起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 薛扬凑过来,搂住妈妈的肩膀。 “妈,我的好妈妈,你要赶紧好起来呀!这周末你们都忙,咱们本来打算去郊外野餐的,现在算是泡汤了。等你好了,下周一定得去!” “对!下周必须出去吃一餐!或者野餐!二选一!” 薛凌笑问:“没第三选择吗?不能弃权呀?” “不能!都说了二选一!” 薛凌笑了,宠溺道:“行,下周末咱们看天气决定,不能野餐也要出去吃。明天是星期一,再不睡明天早上就起不来了。扬扬,带着弟妹早些睡下。都九点多了,快去歇息吧。” “好!”三人先后起身。 薛凌叮嘱:“喝点儿水,刷个牙,要保护好牙齿。现在牙齿 都已经换过了,以后没机会再换了,不想以后蛀牙牙齿黑乎乎,就得每天勤刷牙。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换牙齿的时候有多痛,你们还记得不?引以为戒啊!” “知道啦!”三人鱼贯回了房间,溜得比北风还要快。 薛凌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低笑。 孩子们大了,愈发不喜欢家长们啰里啰嗦,说少一句,他们压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