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程焕然收拾好背包,跟爷爷奶奶打了招呼,又进房间跟外公外婆道别,随后来到对面薛凌的房间。 “妈?妈?” 门里传来薛凌的嗓音:“进来。” 程焕然推开门,本以为自家老妈躺在床上养病,谁知她坐在窗边喝水,默默看着窗外。 “妈,你好些了吗?怎么不上床躺着?发呆吗?” 薛凌笑了,低声:“一个小感冒而已,至于一直躺着吗?又不是什么大病。我还有些头晕,坐在这里透透气,喝点儿水。” 程焕然高大俊朗的脸庞凑过去,笑道:“多喝水好!感冒了要多喝水。” 薛凌拍了拍他的脑袋,问:“怎么了?有话跟妈说?这个星期的伙食费你爸给你了吧?” “给了。”程焕然低笑:“妈,我跟那个女生讲清楚了。” 薛凌点点头:“那就好。” 程焕然俊脸微红,低声:“我告诉她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更不能将就。我对她只有普通朋友的感情,超越不了,希望她找一个真正喜欢她,珍惜她的人。她很伤心,还哭了。我劝她说,过一阵子她就会忘记我,很快恢复以前的快乐。我跟她还没有开始,所以算不得结束。她说她知道了,还跟我说,希望我以后也能跟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起初我……有 些难以启齿,后来我越说越溜,总算把这件事搞定了!压在心头的那种不明确又难受的感觉,终于没了!” “心头上舒服了?”薛凌问。 程焕然点头笑答:“舒服多了!” 薛凌忍不住问:“那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呢?” “她——她跟我在社团的时候有接触过。”程焕然耸耸肩:“不过只是正常打招呼,压根算不得什么。我起初觉得她很漂亮,后来看多了,见多几次,也就那么一回事了。在我心里,还是我妈最漂亮!” “哈哈!”薛凌哈哈笑了,揉了揉他的发丝,“不错嘛!已经懂得讨妈妈欢心了。” 程焕然抱住她的脖子,低声:“妈,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学校了。” “嗯。”薛凌微笑道:“一路上注意安全,别太晚。” 程焕然打开门离开了。 薛凌喝了半杯水,转身走去客厅倒水。 却瞧见自家老爸坐在电话旁,黑沉着脸没说话,明显是在生气。 薛凌好奇问:“爸?你怎么了?” 薛爸爸疲倦闭上眼睛,低声:“没什么。” “做什么啊?”薛凌倒了水,搁在桌面上晾着,问:“然然已经回校了?” 薛爸爸点头。 刘英和薛妈妈都在厨房,一边摘菜一边聊着话。 薛凌绕了过去,低声自家老妈。 “不知道 。”薛妈妈狐疑道:“刚才还好好的啊!对了,刚才客厅的电话机响了,他去接听。会不会是谁打来电话,把他给惹生气了啊?” “应该是。”薛凌转身回了客厅。 只见自家老爸已经打开电视机,安静看着电视上的广告。 薛凌凑了过去,压低嗓音问:“爸,怎么了?究竟是谁惹恼您了?” “唉……”薛爸爸叹气低声:“你就非要问吗?问了又能怎么样?你也帮不了什么。” 薛凌笑了,问:“你不说具体是什么事,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 “刚才阿盛打电话过来。”薛爸爸沉着脸解释:“说你三伯还收藏了不少古书画,还有一些是清朝的名人画的。他们两家人本来说好一人一半,谁知临时变了卦,都争着要那几幅最值钱的。于是,东西还没收拾好,两家人又闹腾了起来。他让我去帮忙和解,我压根不想去。你能帮得了?怎么帮?” 额? 薛凌好笑摇头:“这个我还真帮不了。”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她连一个官都没有,如何让这一群人信服听话?尤其还是一群贪婪的人。 薛爸爸烦躁骂道:“三哥尸骨未寒,他们就争着抢着他的遗产!如果闹起来,他老人家能死得瞑目?我跟阿盛说了,你们能各退一步就 各退一步,不行就上法庭!等法官根据法律来给他们判决!我现在还在伤心他老爹的死,他们这些做儿女的,反而有闲心在那里争几张老字画!” 薛凌好笑道:“应该是挺值钱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之常情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怎么想,没这么做,别人不一定能跟你一样。” “能值多少钱?”薛爸爸生气道:“以前有两三幅画却是蛮值钱的,不也都给了他们吗?现在剩下的都是一些小画,能卖个几千块顶多!他们真是不嫌丢人!” 薛凌低声劝道:“几千块也是钱。他们不敢丢人,顶多就是请你去做个公证人,帮忙分配一下。” “我可不想跟他们一样做这样丢人现眼的事!以前你三伯还活着,我还得给他老人家一个面子,现在他们爱咋滴就咋滴!我不管他们了!” “嗯。”薛凌笑道:“您是长辈,您说了算。你爱咋滴也就咋滴。” 薛爸爸鼻尖轻哼:“你少来掺和,不管他们说什么,你也不许帮他们。你两个堂哥都是窝囊废,被自家媳妇牵着鼻子胡作非为!现在一听到他们我就来气!” “我吃太饱太闲吗?”薛凌耸耸肩,端起水杯道:“我忙着呢!” 语罢,她回房去了。 小欣在客厅看电视,小脸上满 是娇羞笑容。 薛凌狐疑挑眉,瞄了一眼——竟是青春偶像剧。 她停在后方看了一会儿,发现有些对白好脑残好搞笑,暗自翻了翻白眼。 “小欣,作业都完成了吧?” “完成了。”女儿头也不回答。 薛凌问:“这是什么剧?好看吗?” “超级好看哎!”小欣答,眼珠子都舍不得挪一下。 薛凌好笑道:“我看着——这样的演戏方式好夸张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