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薛凌最先反应过来,问:“阿芳没事吧?” 程天源解释:“早些时候前头有人抢钱,还要抢孩子,里头的人尖叫嚷嚷,护士小姐冲了过去,被吓得跌坐在地上。那贼人抱着孩子要逃开,碰巧阿芳抱着草纸回来,一把将草纸扣在那贼的脸上,抢过他手中的孩子。那贼手中还有一把尖刀,就……刺向阿芳。阿芳侧身躲过,为了救那个孩子,胳膊被尖刀划伤了。幸好医生和护士人多赶来,众人一起制止了那个贼。” 薛凌拍了拍胸口,问:“那阿芳究竟伤得怎么样?严重不?” 程天源答:“正在下方急症室缝针,我先上来拿点儿钱下去给她付费,拿一件衣服给她换。媳妇,你的衣服在这个袋子吧?先取一件外衣给阿芳,她的衣服都是血。” “是!快拿一件去!”薛凌强撑着爬坐起来,“不,我还是下楼陪你去吧。” “不行!”程天源吓了一跳,连忙道:“医生交代你不要乱走下床。一楼那边乱得很,人也多,公安同志也来了。你不能下去,我去就行。” 刘英整个人轻轻发抖,脸色苍白,抱着孙子好半晌也开不了口。 薛凌只好道:“那你取了衣服 下楼。妈,孩子抱回摇篮睡着,我看着就行。你和源哥哥下楼去看阿芳,帮她拾掇一下。” “哎!”刘英总算回神,手忙脚乱将孩子放回摇篮,递给薛凌。 程天源不怎么放心,低声:“媳妇,我们把门关上,你小心看顾好孩子,外头乱得很,千万不能出来。” “我知道了。”薛凌点点头,催促:“快去找阿芳!快!” 程天源带着老母亲匆匆下楼去了。 薛凌很是担心,再也睡不下,一边陪着小宝贝,一边焦急等待程天源回来。 楼下隐约传来吵杂声,貌似还有哭声,不时还有孩子的哭声传来,很是混杂吵闹。 她听得暗自不安,默默焦急等着。 半个多小时后,程天源回来了。 “媳妇?你怎么没睡下?都已经十点多了。” 薛凌苦笑:“我担心阿芳,哪里睡得着。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现在怎么样了?” 程天源解释:“阿芳的伤口已经缝好了,足足缝了五针,伤口幸好不深,医生说以后可能会留一条小疤痕。她现在在急症室那边的病房休息打点滴,妈在一旁照顾她。” “真惨……”薛凌心疼低声。 程天源继续解释:“那小贼着实可恶,公安同志将他抓住 以后,他亲口承认之前他常常来医院偷钱,主要是偷病房家属的钱。后来他觉得抱男孩子去卖更值钱,于是想要来妇产科偷孩子。这两天只生了两个男孩子,另外几个是女孩。他跑来我们这里偷看,被我发现。我把门关禁了,他没机会偷。后来他跑到那边的病房,将昨天生产的一个男孩给偷了出来,结果被家属发现,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拔出尖刀,逼开家属后跑了出来,然后被阿芳拦下,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孩子没事,家属也没事,阿芳这个见义勇为者倒是伤得不轻。” 薛凌很为程天芳感到骄傲,“她胆子还真大,很多人看到尖刀,估计都吓坏了。她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家,敢跟歹徒搏斗,见义勇为,值得大赞特赞!” 程天源苦笑:“医生说,她至少得住院五六天,直到伤口拆线为止。” 就在这时,薛凌旁边的小家伙扭啊扭,低低哭起来。 程天源赶紧去后方洗手,道:“估摸是饿了。” 薛凌看了一下,发现小家伙是尿湿了,多半是湿哒哒的难受,睡着不舒服,所以就哇哇大哭起来。 程天源帮小家伙换了尿布,又冲了一点儿奶粉,喂他喝下。 薛凌早上和 下午出了不少汗,直觉身上黏糊糊的。 “源哥哥,你去打一盆温水来,我擦洗一下换衣服。对了,阿芳下面需要照顾不?你先去安顿她,回头再来帮我。” “不用。”程天源解释:“妈已经帮她换了病服,帮她擦掉血迹。她现在睡着,妈在一旁守着,我才放心回来。” 薛凌点点头,长长吐了一口气。 “咱家现在老的老,小的小,小的多了一个,我还得坐月子。我爸受了伤,现在还得有人照顾。小然然和我也都需要人照顾,扬扬也需要照顾。现在阿芳受了池鱼之殃,这几天也得有人照顾。我……突然觉得有些茫然般的无措。” 程天源也是蹙眉苦笑:“突然都搞一块了……好的坏的,都凑成一团!” “再差也总会过去。”薛凌安抚道:“咱们都得坚强,才能撑过去。” “不怕,幸好家里的经济收入稳定。”程天源温声:“有得赚,有得花,咱们先顾好家里人,顾好老的小的,其他的再说。” “是。”夫妻两人互相安慰,给彼此定心丸。 程天源见小宝贝又睡沉了,将他放回摇篮,将蚊帐拉下,搁在另一侧。 “等你换好衣服睡下,我再抱他来你的身边。” “嗯。”薛凌点点头。 一会儿后,程天源打来了热水,帮她擦拭发丝和脸,又擦拭全身,换了新衣服后扶她躺下。 他收拾好以后,倒了一碗汤给她喝。 “媳妇,你感觉怎么样?” 薛凌微笑:“我没事,三伯不愧是医学圣手,一碗药喝下去,我小腹的难受慢慢就消褪了。把扬扬抱过来这边,我陪着他睡。你下去去看看阿芳。对了,出去外头买点儿宵夜让她和妈吃,都快十一点了。” “嗯。”程天源又匆匆奔了下楼。 薛凌虽然累,但心里不安稳,睡得很浅。 护士小姐推门进来,她一下子就惊醒了。 护士查了体温和出血情况后,又检查了小扬扬的小肚脐,“都很正常,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