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淡定解释:“暂时没空,也没货,所以就没开。” 时髦男“啊”了一声,手往斜侧面的服装店指去:“那店也是你开的?你刚才说‘我们店’对吧?” 程天源点点头,解释:“是我媳妇开的。她现在怀着孩子,所以这段时间没有进货。” 时髦男一听就满脸失望,咕哝:“我们大老远奔过来,就是要来找你们拿衣服卖的啊!” 时髦女“哎”了一声,咕噜灌下一大口啤酒。 “失望!没什么比这个更失望了!” 程天源见他们打扮特殊,又听他们是南方口音,忍不住问:“你们是南方人?对吧?” “对。”时髦男解释:“我们夫妻是南岛那边人。” 南岛在祖国的南方,面积大,足足有一千多万人口。不过南岛跟大陆隔海相望,交通不怎么发达,所以经济一向不怎么好。 听老一辈的人说,以往逃饥荒逃灾难的人,来自南岛的最多。 近些年国家在大力开发海岛经济,不过限于交通问题,目前发展趋势还不及北方好。 时髦女问:“小哥,你媳妇的服装店生意很不错吧?实不相瞒,我们在做服装生意,看你媳妇卖的衣服款式很不错,打算来 跟她拿货的。她既然不做了,那能不能给我们支个线,搭给线什么的。” 程天源忍不住笑问:“我媳妇的衣服都只卖附近地区,怎么那么南岛的人会知道?” 时髦男解释:“我们夫妻是南岛人,不过我们常年在外做生意。南岛这几年经济发展很好啊,人民生活水平越来越好,跟你们这边差不多。我们出来闯,看到适合南岛的东西,就买下运回去卖。” “前一阵子我们小两口过来这边,看到街上好多人都穿同一款夏季的衣衫,我们觉得款式很好看,布料又舒服又吸汗。正适合我们南岛那边的人穿!我们问了好几个人,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总算知道这衣服是荣城开发区一家叫‘大众服装店’的店卖出的。” “这不,我们兜兜转转两三天,才总算找了过来。”时髦女苦笑:“谁知你们却都不卖了!” 程天源想了想,道:“我媳妇这衣服都是从帝都那边拿的货。” “我也这么猜!”时髦男笑了笑,解释:“只有帝都那边的师傅,才会设计出那么好看的款!” 时髦女催促问:“你媳妇是在帝都哪里拿的货?能跟我们牵线不?” “这个……”程天源 道:“要不你们二位歇一歇脚,休息一下,等我媳妇醒了,你们再跟她聊聊看。” “那行!”时髦男拍了拍胸口,自我介绍道:“我叫山越,朋友们都喜欢喊我‘老山’。这是我老婆,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媳妇’。我老婆叫陈水玉,跟我都是南岛土生土长的百姓。” 程天源微笑颔首:“你们好。” 陈水玉一边看商店,一边问:“你们这家店挺大的,生意不错吧?货品卖得挺齐的!” 程天源微笑答:“一般般,还过得去。” 陈民和陈兰见有顾客在喝啤酒,有阿源招待着,也就没走过来。 夏天的午后非常炎热,江上又没什么风,坐下去就懒得爬上来了。 兄妹二人低低聊着话,似乎在说阿虎的事情。 半个多小时后,陈水玉忍不住催促:“小哥,你媳妇午睡醒了吗?要不你过去看看。如果方便的话,喊我们小两口一声。” 程天源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想着薛凌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应该也醒了,便转身绕去斜侧面。 薛凌已经醒了,坐在办公桌前看翻译,桌上还搁着一杯散着热气的清茶。 程天源走进去,将两个南岛来客的事讲给她听。 “哦 ?!”薛凌扶着肚子站起来,道:“既然这样,你让他们过来聊一聊吧!如果他们能拿大批货,那我让他们直接跟爸搭线吧。” 程天源也是这么想,转身将山越和陈水玉带了过来。 两人都衣着时髦,打扮也时髦。 薛凌听他们开口说了几句话,一下子猜到他们是经验丰富的商人,而且是惯于跑江湖的那一种。 山越笑呵呵解释:“我们村子里穷,我和她打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长大。山里头的人都早婚,十五岁那年我打算要娶她,可惜我丈母娘一直不肯。她干脆瞒着家里,半夜收拾两件衣服去找我,让我带着她出去闯天下。我啊,也是一个胆子肥的,带着她连夜就出了山,坐船离开南岛。” 陈水玉幸福笑了笑,道:“我们在外做买卖,先后赚了一点钱,给老家的爸妈寄钱过去,说我已经嫁给他,爸妈也只能同意。这些年我们常在外头买货,然后回老家去卖,赚得还可以。” 山越得意解释:“我们在老家建了房,我家一套,还给我岳父岳母建了一套。我们生意越做越大,像啤酒啊,日用品什么的,我们都有卖过。” 陈水玉低声:“南岛那边的 衣服质量差,都是山里的麻布弄细微来穿。以前经济不怎么好,大家没得穿,也就只能将就。我和老山在省城那边买过两批衣服,一次都是两万多件,刚运上码头,立刻就被人抢光了。” “所以,你们打算向我拿货去南岛卖?”薛凌笑问。 “对!”山越答:“你那夏天的衣衫就卖七块钱,不算贵。如果你能便宜批发给我们——” “人家都已经不卖了。”陈水玉打断自家丈夫,低声:“让小嫂子给咱们牵个线吧。嫂子,你是从帝都进的货吧?是什么地儿?中间商吗?” 薛凌微笑答:“不是中间商,是我家的工厂。” “哇!”山越激动起来:“如果是工厂,那就是出厂价!太好了!你们家做衣服的?厂子大不大?怎么样的厂子?” 薛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