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一行人进入山脉,继续赶路。
耗时两天,才到达驯兽城外。
守门的兵士,自然是认得城主府的小姐的。
只是让白灵儿觉得奇怪的是,往日里,见到她都是满脸堆笑,极尽讨好的士兵们。
在她经过他们身边时,竟都将脸扭开,就好像没看见她似的。
她也没太在意,毕竟自己为爱离家出走,父亲肯定气得不行,说不定给他们下达了什么命令呢。
进入城中,街上商户百姓看见她,竟纷纷闪避。
仿佛他们是洪水猛兽一般。
程星晚注意到,街边铺子内的人正对着他们一行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说针对他们,其实也不对,他们都在讨论白灵儿。
耳朵灵敏的她,隐约间听到不少人的议论声。
路人甲:“我没看错吧,那是城主府的白小姐吧?”
路人乙:“不是她还能是谁,她竟还有脸回来。”
路人丙:“就是,就是,为了外面的野男人,竟然连城主府的脸面都不顾了,我呸,真是不要脸。”
路人丁:“她就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这种人就该抓去浸猪笼。”
路人戊:“诶,你们看跟在她后面那群人,看着脸生,不像是咱这的人,那个小白脸,不会就是她的野男人吧。”
路人乙:“说不定还真是呢,可真是让人开了眼了,她竟然还敢大摇大摆带着他们横行过市,她这是要把白城主气死的节奏啊。”
路人己:“其实白小姐也没你们说的那么不堪吧,据我所知,她人还挺好的啊,我好几次看见她帮助老人小孩呢。”
路人庚:“这话我赞同,那蛊城的赫连家,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想,好人家,谁放蛊啊。”
“赫连焕那个纨绔子弟,之前经常顶着白府未来女婿的头衔,在城内横行霸道,白吃白拿,也就前阵子被白小姐收拾了一顿,这些日子才消停了些。
你们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将他的恶抛到脑后,调转枪头来对准白小姐来。”
路人辛:“我有小道消息,你们要不要听?”
路人甲:“什么消息,快说,快说。”
路人辛:“白府和赫连家这桩娃娃亲早在三个月前就作废了,还是白城主亲口同那叶氏母子说的。
上个月城主大人,带着两人的婚书去了赫连家退婚,岂料那赫连家耍赖不认账。
还扬言,两家婚事是两家主母定下的,若要退婚,就让白夫人亲自来退。
天老爷,那白夫人的骨头怕都已经化成灰了,他们这是想要见鬼呀。
不仅如此,他们还说找人算过了,正月初八是个好日子,让白城主回家好好筹备,初八那天,他们会八抬大轿,上门迎亲。
白小姐生是他们家的人,死是他们家的鬼。
总之,想要退婚,没门。
听说,那日白城主出了赫连家的门后,便吐了一大口血。”
路人乙:“这消息你是从哪听来的,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路人辛:“你们当然不会知道了,那是因为我在城主府有人,就白府的厨娘,是我舅舅的小舅子的婆娘的舅舅家的表弟的婆娘。”
路人丁:“你这消息也不可信,据我所知,咱们城主实力可是比赫连家那些毒虫强上不少,又怎会轻易妥协于他们,还被气得吐血了,这与咱们城主大人的行事作风不符啊。”
路人辛:“若放在三个月以前,区区赫连家,自然不足为惧。
但如今不一样了,听说这次城主大人是带着重伤从墨比回来的。
我那舅舅的小舅子的婆娘的舅舅家的表弟的婆娘每日回家都带着一身浓浓的苦药味。
据她所说,城主大人从墨比回来时,受了严重的内伤。
有好几次都差点没救过来。
每日汤药当饭吃,却始终不见好。
他也是怕自己有个好歹,才强撑着病体去给自家闺女退婚的。
哪曾想,这一去,差点将自己气死。”
路人乙:“那白城主都这样了,他白灵儿难道一点都不心疼,只顾着去找她的情郎,连自家老子爹的生死都不顾了。”
路人丁: “就是,就算白城主不同意这门婚事,那不也还没退呢嘛,她扔下自家病入膏肓的老子爹跑了,就是她不对。”
路人辛:“你们这些人,啥也不知道,就知道瞎逼逼。
流言蜚语就是从你们这样的人传出来的。
那白城主,爱女心切,他又怎会让她知道自己的病情。
他给所有人下了命令,不允许他们将自己受伤的消息告诉小姐。
用你们的脑子想想,整个驯兽城都遍布了城主大人的眼线,他要真不放人,白小姐能出的了这城门?
恐怕连家里的大门都迈不出去吧。”
路人乙:“这么说,白小姐出逃,其实是城主大人授意的咯。”
......
这些人议论的声音不算小,白灵儿自然也听到了。
她出生便没了母亲,父亲公务繁忙,没空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