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子无语的看着眼前正在上演师徒情深的两人。
一手一个像拎小鸡仔似的拎着俩人朝院子里走去。
“什么吃你,吃他的,我两个都要吃!”
程老四闻言,顿时崩溃了,手脚并用的一阵扑腾。
“啊!你这个吃人恶魔,快放开我,我跟你拼了!”
只可惜任他怎么挣扎,也没能伤到大黑子半分。
扑腾~
大黑子嫌弃的将两人扔在地上,拍了拍手,没再管瑟瑟发抖的俩人,转身进了一旁的羊圈中。
片刻后在两人呆愣的目光中扛出一只肥硕的黄羊。
“还愣着干啥,过来帮忙按住!”
“哦!这.......这就来!”
程老四和王大夫同手同脚的上前,一人按住羊的前蹄,一人按住羊的后蹄。
大黑子揪着羊的耳朵,手起刀落。
咩~
黄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喉咙被割断,一股鲜血涌了出来。
大黑子拿了一个木盆放在下面接羊血。
趁着接羊血的功夫,程老四快速的扫视了一眼整个院子。
发现旁边还挂着半片野猪肉,一个野牛头。
原来他真有牛羊肉呀!
嗐!
虚惊一场!
尴尬嘤~
程老四偷偷的瞄了眼大黑子,发现他正低头专注的剔着羊皮。
这么一看,他的面目也算不上凶恶了。
为了弥补两人之前的犯蠢。
程老四便殷勤的给他打起了下手。
王大夫则老神在在的坐在灶台前负责烧火的活计。
想要以被火熏烤的借口来掩饰他的老脸通红。
有了两人的协助,大黑子很快便张罗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让两人意外的是,长相粗糙的大黑子竟然有高超的厨艺。
光闻着厨房里的香气,王大夫便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程老四倒还好,自从程家生活好起来后,有了李氏的厨艺加持,他家的饭菜向来便是出名的美味。
这大黑子的厨艺虽说比普通的大厨高超,但比起李氏来,还是略有欠缺。
只是啃了几天干粮,嘴巴都要淡出鸟来了。
此时面对一桌香气四溢的美食,他也多了几分迫不及待。
直到一大盆筒骨炖汤被端上桌,才算开饭了。
大黑子也坐一起吃。
本以为三个人准备了这么一大桌吃食,太浪费了。
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一扫而光,连片菜叶都没剩。
嗝~
大黑子打了个饱嗝。
“不好意思,饭量有点大,让你们见笑了!”
大黑子的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发麻。
不过经过了这么半天时间,这些问题在程老四看来都成了他的个人魅力。
今日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不能以貌取人。
“大黑哥,今日小弟多有得罪,还望你原谅弟弟。”
程四牛吃饱喝足,站起身来,对着大黑子鞠躬道歉。
“嗨!那都是小事,我都习惯了,都过去了,咱就都别提了。”
大黑子满不在乎的挥了挥蒲扇似的大手。
“大黑哥,弟弟心中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观大哥是个能耐人,怎会流落到此处过这苦日子。”
程老四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大黑子的神色。
大黑子沉吟了片刻,随后便像释然了般,将一段往事娓娓道来。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能来这里的人还能因为什么,左右不过是做了什么为世人不容的事情呗。
我嘛,也就杀了两个人而已。”
说罢便扫了一眼两人的神色。
杀了两个人........而已!
程老四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强装镇定。
经过半天的相处,他能看出大黑子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相反他感觉他应该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
见两人没有面露嫌恶,大黑子才继续往下说。
我是一个孤儿,生来便长得黑。
我没有名字,因为从小长得比同龄人块头大,大家都叫我大黑子。
自我懂事起,便没见过父母,只与哥哥相依为命。
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而是同我一起流浪乞讨的一个孩子。
只因他比我年长两岁,便将我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照顾。
我们打小便过着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苦日子,尽管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我却觉得那段日子过得十分自在幸福。
后来,在我十四岁那一年,因我长得强壮,被征兵的官员一眼看中,给了我二两银子,让我安顿好家里就跟他们走。
我看着已经到了娶亲年龄的哥哥因为带着我这个拖油瓶而连饭都吃不饱,便决定去军营里闯一闯,兴许能闯出一番名堂来,好报答哥哥。
我知哥哥和同为乞儿的花儿互生好感,便将二两银子给了哥哥,让他去租个院子,寻份差事,等我去军营领了饷银就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