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苍啼刚才那句话就是些安慰之词。
他所说的那些可能确实存在,但概率太小,所以最让人怀疑的仍然是华罗帝君,这一点,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而且临渊昔日的旧属沉景是一切祸端的起始,苍啼也曾经在沉景身上闻到过那控制蛊虫的香。
蛊虫之事如今看起来与蝎尸殿有关,若华罗帝君是蝎尸殿的首领,很有可能临渊所遭受的蒙难也是源自于华罗帝君的陷害。
自己敬重的师父害了自己心爱的人。
虽然温闲清楚哪怕事实如此,一向公私分明的淮苍帝君是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甚至也会一如既往的善待自己。
可在温闲心中依旧会对他抱有亏欠。
如今的温闲,算是两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他坐在房间里望着烛火,心中的烦闷消散不开,始终找不到一个好的方式。
此刻,苍啼还在听着南宫琰讲述关于蝎尸殿的事情。
自从那一日在难民营见到以后,南宫琰确实对蝎尸殿起了疑心,而他所疑与苍啼所疑一致——蝎尸殿内部有分歧。
“不过经过我观察后,似乎并非是分歧,而是像南宫府那般,蝎尸殿同样分为内门与外门。
而我虽然负责着临湖事宜,但同样属于外门,不只是我,大部分活动于表面的蝎尸殿的人皆是外门。”南宫琰坐在床榻上与苍啼细细讲述着。
“这么说,唤魂在蝎尸殿内部算不得机密,但还有比唤魂更机密的存在?”苍啼问。
南宫琰点了点头,不过他也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就目前情况来说,或许是与那蛊,或者以唤魂为基础而延伸的某种事物。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出事的前一日我们可还在好好聊着呢。”
听到苍啼的问题,南宫琰轻笑出声:“我从地宫出来,便去了一趟赵府,谁知那里空无一人。
能做到一夜之间让一个硕大的府邸中所有的人凭空消失,这在临湖,我所能想到的只有蝎尸殿。
于是,我忽然想到了赵大小姐的死,所以偷偷去了据点,打伤守卫,把赵大小姐的尸体偷了出来。”
“回到城里后,你便被抓了?”
“没错,不过他们抓我的原因不止是偷尸体,还因为我在调查灾疫。
他们对我用了刑,但我什么都没讲,后来我找机会逃了出来,不过或许是他们故意放的,想借我,把你们俩一起抓走。”南宫琰说着,便抬起头看着苍啼。
他后面所讲这些苍啼大体也能猜到,那日在温闲出手后,埋伏在周围的蝎尸殿的人便一拥而上,显然是为了引他们上钩。
不过,蝎尸殿的人也低估了他们二人,恐怕没想到苍啼能把所有人全部杀死,并且连尸体也一同收拾干净。
当然,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苍啼是一个在明面上已经死了的人,只要出手,无论对方有多少人,他都必须全部杀净,以绝后患。
“那赵家的人到底去哪了?”苍啼问。
南宫琰顿了一下,神色忽然从平静变成了一副愁苦:“所有的人,都被杀了。
我之前查赵府,我的目的只是不想让他们借那一帮能人异士的手把染疫之人放出来去危害临湖。
我的目标一直是那些修道之人而非赵家老少。
没想到,蝎尸殿…”
这便也是苍啼选择了南宫琰的原因,他能看出这个人不会对无辜之人下手。
只是他们二人都没想到蝎尸殿内部并非分裂,而是分为外门和内门。
“那四年前,怀江的那次行动,你知晓吗?”苍啼又问。
南宫琰摇了摇头:“我所负责的仅仅只是琼州的事务,多以携死士执行暗杀,或者秘密调查为主。怀江那边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
看来如果临湖灾疫解决不了,还是得到怀江去看一看。
只是南宫琰这伤,恐怕一时半会受不了舟车劳顿,估计又需要用到青玉翠鸾瓶了。
“好了,南宫先生好好歇息,苍某先告退了,日后若还有什么计划会来与您商议。”
说完,苍啼站起身向他微微颔首,转身便准备离去。
就在刚要出门时,南宫琰忽然喊了苍啼一声。
苍啼停下脚步,只见南宫琰问道:“那个…你的那个亲随,怎么样了?”
“还好,伤的不算重,敷了药,养一阵子就好了。”
“嗯,那就好”南宫琰又垂下头。
望着他这模样,苍啼浅浅一笑,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回到自己的屋子后,只见温闲像着了魔一样望着眼前的蜡烛,抬起手,掌心似飞蛾扑火般,试探着想要按到那蜡烛上。
“温少侠什么时候染上自残的毛病了?”苍啼忽然出声。
他这冷不丁的动静吓得温闲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并站起身,模样稍显局促不安:“你…你回来啦。”
“嗯。”苍啼应着,并将他这怪异的样子打量了一番:“你怎么了?”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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