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山娘娘的人选都已经确定了,那送人自然就是在最近。
王家的事情最近苍啼也没顾上,毕竟王家就在那,他们似乎也没有要跑的打算。
说起来,村长倒是来拜访苍啼他们很多次,几乎是求着苍啼逃命。
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明年是否风调雨顺我也不在乎了,我不能做一个自私自利,恩将仇报的小人!
所以,您就跑了吧!”
村长甚至还贴心地规划出了他们该怎么绕过村子里的哨所逃出去的路线。
不过苍啼拒绝了。
那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
温闲深知自己也劝不住他,索性就不劝了,认真思考该如何保护他才是正事。
就这样,在第三天晚上,送祭仪式开始。
村民们在祭台周围点着篝火,篝火似烈焰将军一般守护着仪式的肃穆。
此时,苍啼身着一身红袍,在全村人的注视下给那个羊头上着香。
神婆则在他身后,继续吟唱着那古老诡异的歌谣。
那歌谣的意思是为两脚羊祈福,这哪是送什么暮山娘娘,分明是送两脚羊。
苍啼一边上香,心里一边冷笑:“师兄啊师兄,为了您,师弟也算是做了次两脚羊,您和嫂夫人若在天有灵,在那边成亲的话,可别找师弟要份子钱了啊。”
心中刚念叨完,只听神婆压低声音一吼,那轿子便被抬了上来,也不知是哪来的邪风竟然掀了一下轿帘,但很快又合上。
见状,苍啼也没有在意,果断地走进了轿子之中。
紧接着,那四位轿夫一抬,一开始竟然没抬起来,其中一人不由地抱怨了一句:“这暮山娘娘怎么这这么重啊!”
听到这话,苍啼不禁低头浅笑。
最后,他们一同使上劲儿,这才抬着他这位暮山娘娘随着神婆一同进山。
走了一会儿,队伍来到了一个溪边稍作休息。
因为进山的路难走,又刚下过雪,路上十分湿滑,所以每走一段便会休息一会儿。
当把轿子放下,轿夫便走到一旁喝水的喝水,方便的方便。
其余人则在轿子四周的不远处围着,防止暮山娘娘逃跑。
不过,他们只考虑到暮山娘娘逃跑的可能,并没有想过轿子内会多一个人。
温闲从座椅下钻了出来,他又得保证不弄出很大的动静让人发现,又想出来与苍啼说会儿话,因此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艰难。
等终于出来以后,他坐在苍啼身旁。
轿内的空间本来就小,二人也只能挤着坐着。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苍啼小声的明知故问。
“就在轿子抬上来的时候,放心吧,本少侠隐身之法学得不错。”
说罢,温闲好好地欣赏起了眼前这身着红衣的人。
他平日里多是穿一些青色,或是白色,浅蓝的衣衫,偶尔会穿玄色。
如此鲜艳夺目的衣衫,温闲还是头一次见他穿。
虽然这衣服是村里准备的,做工与他平日里穿的那些比起来相差甚远,不过依旧让温闲眼前一新。
他身上依然保持着儒雅的气质,但这大红却让他骨子里本就有的那份傲气更加的明显。
也多亏了是他,衬得这件衣服都变得非凡起来。
“别一直盯着我,小心我把你扔出去。”苍啼小声埋怨,说着便抬手想要把温闲的脸拨开。
温闲却捉住了他的手,握在手心,细数着他手指的骨节:“你让我亲一下,我就不盯着你。”
“……滚。”
这话对温闲一向没有用,他直接伸出手揽住苍啼的腰,本就因为狭小空间挤在一起坐着的两个人,现在贴的更紧。
温闲低头便要吻上来,苍啼立即抽出手,按住他的唇,轻声急促地道:“外面还有人呢!”
“我知道,不过我之前学了个词,叫暗度陈仓,我想试一试。”说完,温闲又将他的手握紧,直接用嘴将他想要拒绝的话给堵了回去,甜腻的气息就这样灌满了苍啼的口腔。
看来他出门的时候偷偷地吃了颗糖。
也不知是怎么了,温闲这次吻得毫无章法,与平时那细细品尝,温暖柔和的感觉完全不同,他横冲直撞,像是在发泄,又像是掠夺。
不但是唇舌纠缠的毫无章法,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倒更像是那一夜在树林时,那个冲动使然的吻。
而这位一向安之若素的算命先生此刻也无心去品味眼前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毕竟他自己也很紧张。
他们与外面的人只隔着一个轿帘,要是哪个无所事事之人来把轿帘掀开,便会看到他们刚选出来的暮山娘娘正在和另一个男子吻得难舍难分。
一想到这,苍啼就冷静不下来,想要直接把温闲打晕,但在内心深处却并不排斥这种刺激感。
好在温闲并没有纠缠太久,很快便结束了这一个匆忙的吻。
接着,温闲又松开握着他的手,从他左侧伸到他背后揽住他的右肩,就这样紧紧地抱住他,并贴在他的耳边,轻声低喃:“你答应过我的,输了也没关系。”
苍啼这才注意到他声音里有些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