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超办事非常神速,隔天早上就带回了消息。 “太太,之前监测过石小东的手机,所以查起来非常容易。他不是这次斗殴的主谋,受的伤也蛮重的,加上他还未成年,警方第一时间联系了家长。只是他父母都互相推脱,自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薛凌听得直皱眉,问:“自己的儿子腿断了住院,还能推脱?” “是。”阿超解释:“他的爸爸推脱说他在外地,暂时没法来帝都,让他去找他妈去。他妈妈则推脱说孩子不归她管,当初是判给了父亲,跟她没关系。” 薛凌嗤笑:“这算哪门子的父母!真够不负责任的!” 阿超也是鄙视不已,冷哼:“他爸爸只打过两次电话,骂得他狗血淋头,发了五百块钱给他,然后就不再搭理他。石小东确实参与斗殴,不过按规定只需要拘留几天并罚款。警方现在在找他,并不是在追捕他,主要是他欠着罚款,也欠了医院一万多的医药费。” 薛凌蹙眉问:“他的手机已经丢了?” “是。”阿超解释:“他居无定所,手机丢在医院,已经欠费停机。警方的朋友说那家伙蛮可怜的,在医院里动弹不得,连一个照顾的亲人或朋友都没有,靠护士照顾他,帮忙给他打饭吃。” 薛凌叹气低声:“他的腿是动手术接上的,以后不还得动手术取钉子吗?他哪来的钱再去动手术?查不到他的下落吗?” 阿超压低嗓音:“警方一下子就查到了,只是他宛若惊弓之鸟,担心自己继续治疗下去,越发还不上钱,所以干脆逃出医院。警方劝他先回去治疗,会想办法联系家长,帮他想办法,但他拒绝了。” 薛凌忍不住问:“他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去找薛涵?” “没有。”阿超解释:“他之前给表小姐的旧号码发过信息,说他对不起她,一时觉得刺激带她去见识大场面,谁知道闹大了,不仅自己受伤,还连累表小姐。他没去找表小姐,昨晚在城东的麦当劳睡了一个晚上,现在还在里头。他的腿只能勉强走动,根本没法去远。” 薛凌沉默片刻后,吩咐:“先观察两三天,如果他去找薛涵或言语威胁她掏钱什么的,你再来告诉我。” “好。”阿超点点头,转身要离开。 “等等!”薛凌喊住他,低声:“毕竟还是半大的孩子,如果他饿坏了,买个汉堡给他,毕竟身上还带着那么重的伤。” 阿超笑了,再度点头走出去。 …… 接下来几天,薛凌帮薛衡调查郊区的那块地,亲自 去现场查看了两次,还找了勘察地质的专家帮忙,又找了几个搞房地产的老朋友打听,忙进忙出,几乎忘了石小东这一茬事。 直到阿超打电话找她时,她正疲倦坐在车后座休息,后知后觉想起这件事来。 “……怎么了?他去找小涵了?” 阿超嗓音压低:“没有,这几天他谁都没找,一直在麦当劳里待着。饿了渴了就吃别人吃剩的食物,一直躲在厕所旁边的座位上,晚上也在那边睡。他父母亲没管他,也没人找过他。他很没精神劲儿,不知道是腿伤的缘故还是其他。傍晚他突然踉踉跄跄离开麦当劳,一路走走停停,现在坐在江边,好像……好像要跳江。” 薛凌听得直皱眉,低声:“阿超,没看到或没瞧见,那咱们无能为力。但既然看到了,咱不能见死不救,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我懂了,太太。”阿超答。 薛凌提醒:“如果他真的要寻短见,你记得拦住他,随后将他送去医院。” “太太!不好!”阿超突然惊呼:“他跳下去了!” 薛凌吓了一大跳,脱口喊:“救人啊!阿超!阿超!” 呼呼几下风声后,手机另一头已经挂断了。 薛凌急得搓搓手,捏了 捏手机。 “太太,怎么了?”前方的小陈扭过头,沉稳问:“出什么事了?” 薛凌急忙道:“阿超那边好像出事了。你有他的定位吧?咱们赶紧过去瞅瞅!” 保镖们一向联系密切,对同事的定位也十分清晰。 小陈在手表上点了点,立刻念出定位:“护城河的河边,离这边五公里左右。” “马上过去!”薛凌命令。 小陈应声,马上调转车头往那边赶。 薛凌他们赶到的时候,阿超已经将石小东救上来,旁边还有热心市民在帮忙。 阿超浑身湿漉漉,喘气解释:“我没事,有些脱力而已。这小子呛了几口水,没溺水,但他的情况不怎么好,有些发烧,估计是腿伤的缘故。” 一旁有热心市民道:“已经打了120!救护车很快就会来!” 薛凌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瘦弱少年,见他孱弱又无助,奄奄一息,忍不住低低叹气。 “小陈,阿超,快将他弄上车送去大医院。” “是,太太!” 到了医院急症室,人被急匆匆推了进去。 薛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阿超。 “你去帮他办理住院手续, 回头买一套衣服换上,别感冒了。” 阿超接过,迟疑问:“太太,他的情况估计蛮严重的。也许得住院很长的时间,另外他的腿以后还得动手术取钉。这些……你都要帮吗?” 薛凌冷静想了想,道:“救人救到底吧。等他醒来,你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你再告诉他说他的治疗费我帮他出,让他安心治疗。他还小,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该匆匆潦草结束。等他好了,如果他想要好好活下去,我可以借他钱学一门手艺。等他学有所成赚了钱,再来还我。” 阿超愣了两秒,憨笑摩挲黑卡。 “太太,你……你真好心。” 薛凌怅然微笑:“我是几个孩子的妈妈,见不得一个年纪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