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喊,薛凌瞬间红了眼睛。 其他人泪光闪烁,一个个埋着脑袋硬撑着。 程天源恍然清醒,转而看向一旁病床上的薛凌。 薛凌的嘴唇微微嚅动,嗫嚅说不出话来,只好伸出手去——程天源颤着手,忙将她的手牵住。 带着岁月痕迹的双手相握在半空,紧紧攥着彼此。 程天源低声:“我……没事。” 他不敢说,他刚刚在梦里恍惚看到女儿满身是血喊着“爸爸,救我!”,他想要靠近,却一直靠近不了,急得他的心又痛又急。 薛凌吸了吸鼻子,环顾身边的几个年轻人。 “咱们都别慌,赶快帮忙找人。” 程焕然皱眉低声:“妈,刚刚齐老很惊讶,说他会马上派人帮忙找。” 薛凌点点头,取过手机点开屏幕——倏地,铃声响了起来! “是奎哥!”薛凌忙点了接听。 阿虎凑过来,递了一杯水给程天源。 “兄弟,喝几口。这天气忒热,多喝点水补充水分。” 程天源深深看了他一眼,无力开口,接过慢慢喝着。 阿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我今天出院了,都啥事了。别担心,小欣她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程天源除了点点头,实在无法开口。 这时,薛凌搁下手机,满脸的疑惑。 “奎哥说认识的老兄弟们都说没有,也没听说有亡命之徒敢在帝都干这种事。一个老帝都告诉他说,是后台极好的权贵干的,轻易查不到。” “权贵?”众人也都是一脸懵。 程焕然狐疑问:“咱们家一向以和为贵,也从没得罪什么人。小欣只是一个学生,更不可能得罪什么权贵。人家绑她做什么?” “帝都的权贵有几家?”薛扬脸色白了白,低喃:“也就那么几家吧?” 郑多多冷静道:“有几家咱们就查几家。” 程天源皱眉问:“奎哥没能查到是哪一家吗?知道原因不?权贵不缺钱,做什么要绑架小欣?我们家除了有几个小钱几块地,有什么能让权贵惦记的?” 薛凌连忙摇头:“他说查不到,找的人跟他说不敢追查。” 众人听罢,一个个脸色各异,心里疑云重重。 倏地,一直没开口的陈新之突然出声:“我想,我猜到是谁了。” 啊???!! 众人腾地往他看来,随后一个个将他围拢住。 “谁?谁?!” “你猜到的?咋猜的?” “快说是谁!马 上找人去啊!” 陈新之却异常冷静,掏出手机,很快调出一张照片拉伸扩大。 “太太,你看看这个男孩子。早上你看到那人的体型和脑袋是不是差不多这样?” 薛凌忙接过,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 “是!是他!那小伙子的脑袋也是这样方方正正,身形也很接近!” 陈新之沉下脸,冷声:“又是他。” 众人急坏了,七嘴八舌问起来。 “你认识他?他究竟是谁?!” “你得罪过他?” “他抓小欣做什么?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陈新之眸光冷沉,道:“我并不认识他。不过,你们应该都对他不陌生。昨天就是他开车跟踪小欣,害得小欣被撞成轻微脑震荡。” 什么?!!竟又是他! 薛凌震惊瞪眼,问:“他——他将小欣抓去哪儿了?天啊!他竟这么大费周章将小欣弄走?他疯了不成?!快快!然然!快联系齐老!” “别慌。”陈新之眉头紧皱,分析:“咱们反而不用太慌了。首先,他对小欣爱意颇深,绝不会伤害他。第二,我妈也被他给挟持了。有我妈在,小欣即便仍昏迷不醒也有我妈细心照顾她。第三,我妈不是那种胆怯无 脑的妇人,她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我们留信息通风报信的。目前最乐观的,便是这三点。” 众人听罢,先后松一口气。 “也对!那家伙既然对小欣有意,就不会伤害她。” “咱们最担心的是——抓小欣的人是职业绑匪,甚至可能会伤害小欣获取利益。如果真是这家伙,那我们暂时不用太担心。” “对对对!咱们能暂时缓一口气。” 薛凌的脸色稍微好一些,冷静分析起来。 “既然知道他是哪儿来的,追踪溯源就容易了。他是齐三姐的儿子,也是齐师傅的外孙。之前齐师傅说事情由他处理,谁知那小子雷厉风行又闹了这么一大出戏,严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昨天的车祸。我们早已经报警,这事即便我们愿意和解,也已经是触及刑法的案件。” “这次绝不能再轻饶他!”程天源冷声:“怎么?他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能胡来不成?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旧时代!” 郑多多搀扶住他,安抚道:“阿源哥,你别急着生气。现在我们得想想该怎么办,最主要得先将我阿姨和小欣平安找回来。” “爸,你别急着生气。”程焕然压低嗓音:“齐老师傅他 德高望重,昨天他还亲自来看小欣,并承诺会重罚那个何思源。按理说,他是不会包庇这样为非作歹,为所欲为的晚辈的。” 小虎子抓了抓脑袋,疑惑问:“齐家在帝都的地方蛮多的,咱们上哪儿找去?何思源他肯定有好地方住吧?要不先查一查他名下的房产。” “估计早坐私人游轮或飞机离开了。”陈新之眯眼猜测:“他用了那么多人来帮他干这件事,不可能全部都是他的人。也许齐家里头好些人都是他的帮凶。” “那是肯定的!又搞监控又假冒车牌,还冒充医护人员进出医院,甚至连救护车都敢冒充!真是胆大包天!” “管他胆子再大,他也不能为所欲为!” 陈新之眸光冷沉,低声:“太太,此事仔细查清楚后,何思源铁定是要进监狱的。小欣毕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