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暖融融的感觉让小虎子脑袋有些发晕,不敢坐在程天源的身边,依偎在薛凌身侧。 “婶婶,我源叔……他怎么了?” 薛凌叹气,眼神复杂看着他。 “他啊……他没事,就是担心你。他听说你不肯再去医院检查,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心里头又急又气。昨晚打给你,一直没法接通。早上又找了你好几回,还去家里找你。可能是找急了吧,忍不住发了脾气。” “啊?!”小虎子瞪眼问:“就因为这个?” 薛凌蹙眉反问:“难不成这个还不重要?小虎子,除了家人亲人外,能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的?” 小虎子笑了,苍白瘦削的脸色很难看。 “我当是什么事呢!能把我一向稳重脾气最好的源叔气成这样!哈哈!婶婶,你们就放心吧。我年纪轻轻的,连二十五都还没到,身体能有什么事?” 薛凌打量他疲倦的双眸,问:“你还是经常熬夜吧?小虎子,你现在都已经退了,还养了几十号人给你打职业赛,你怎么还老是熬夜?” “习惯了。”小虎子耸耸肩:“每天不到凌晨四五点,我压根睡不着。放心,我早上一般都能补睡 。年轻力壮的,压根没啥。” 薛凌无奈叹气,拍了拍他的手背。 “那你的肠胃呢?我让之澜叔给你弄调养肠胃的药,你怎么都没吃?” 小虎子苦笑哈哈:“婶婶,中药那玩意忒难喝……不过,我吃过几包了!真的!我就偶尔有些肚子痛,没其他不舒服的。” “肚子痛?”薛凌问:“哪儿?” 小虎子按了一下腹部,毫不在意道:“我在初中那会儿经常乱吃东西,三餐也常常不定时,难免会落下一些肠胃病。以前在园子住的时候,我喝了药调养得七七八八了。婶婶,让之澜叔再开几包药给我回去喝喝就行。我答应你们,这回一定好好喝药。” 薛凌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问:“平常不注意,等身体熬不住的时候再喝药?药是药,不是仙丹呀!” “没事没事。”小虎子罢罢手:“我还年轻,不吃药都没什么大事,稍微上点儿心,身体马上就能恢复。你也不能什么都听医生的,他们经常大惊小怪,一点儿小病就说得跟大灾难似的,吓得病人一惊一乍,然后就啥都听他们的,任他们摆布赚钱。婶婶,你怎么了?我看你精神很差哎!” “昨晚 没睡好。”薛凌有气无力答。 小虎子笑道:“这外头天气糟糕得很,你和源叔回去好好休息吧。放心,我没事的,哪里需要一而再去搞什么检查。你跟司机说一声,掉头回去——” “必须去!”薛凌沉下脸,道:“你不想你源叔今天把你给宰了,就乖乖听话。” 小虎子往前头张望,只看到程天源冷峻的背影,讪讪不敢再放肆。 “……行吧,那我再走一趟。” 外头实在冷,雨雪交加,路上的车虽然少,但车子都不敢开快,走了足足快一个小时才到人民医院的停车场。 “都迟到了!”程天源皱眉拿起手机联系薛桓。 薛桓给他们说了地点,随后跟他们一块儿汇集。 “我跟检查人员提前打招呼了,他们说今天天气太糟,好些人的预约都取消了。走,我领你们过去。” 小虎子呵呵赔笑:“薛副院长,薛二叔叔,太劳您大驾了!你平时那么忙……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带路呀?” 薛桓本来跟小虎子不熟悉,后来园子聚会聚餐的时候经常碰面,一块儿吃吃喝喝,故此才熟悉起来。 他们之间差了足足一辈,但彼此都有小娃娃,每次的话题 都围着孩子转,加上吃喝容易培养感情,故此对他颇为心疼。 薛桓眼神复杂看着他,低声:“客气啥……只要你没事,我跑多个几十趟都没问题。” 小虎子愣住了。 他迟疑打量身旁的程天源和薛凌,发现他们都神色凝重,脸色很不好,转而看向对面俊朗温润的薛桓,发现他眉头紧皱,神色也很不对劲。 这一刻,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小虎子十几岁就休学来帝都闯荡,这些年算是事业有成。一年复一年的激烈竞争中,环境早已经将他身上的稚嫩和青涩褪去,不再是当初那个心里只有游戏和玩乐的少年郎。 他眨巴眨巴眼睛,欲言又止,心里头顿时万般情绪涌上来,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 薛凌看着他,顿时眼睛红了,嘴角嚅动几下,眼角的泪水倏地掉了下来。 她慌忙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迅速擦去泪水。 接着,她扯了一个笑容,上前拥抱住小虎子。 “别担心……只是检查而已。应该是小毛病,还是让专业医生瞧瞧稳妥些。” 小虎子有些晃不过神,颤抖的手伸出,本能搂住薛凌,心里骤然添满了不安。 … … 中午,薛凌和程天源都没回园子。 三个老人在客厅吃了猪肉粥,看着电视,玩着扑克牌。 “凌凌她爸,之澜这两天咋没瞧见人呀?”薛妈妈眯眼看着手中的扑克牌,“你给他打过电话没?” 薛爸爸下了一张黑桃K,摇头:“不打了,外头天气太差。明天好像是周末了,我让他带着小越过来住两天。弟妹负责小妞,他负责小越。让他带着孙子一块儿来,他铁定同意。” “外头的雪好像停了。”刘英一边摆弄扑克牌,一边道:“凌凌咋还没回来午睡?两口子一早出门,大半天也没回来。她最近都喜欢午睡。这冷不丁的天气,最适合窝被子里头。” 薛妈妈罢手:“甭管他们,多半是有事要一块儿去办。天气这么冷,也许是打算接了孩子再回来。” “哪里!”薛爸爸提醒:“小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