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在造纸厂赚了一大笔钱,见薛凌建了“荣华商城”,觉得四周商业氛围不错,加上他们一家子都住在这边,干脆掏钱买了两套房子。 不过,他心里觉得薛凌卖得有些贵,两套房的价格可以在南岛买五套。 本来薛凌让他买多两套,他摇头拒绝了,说是一家子都在南岛,这边偶尔度假来住就成,不必那么宽。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远不如薛凌的精准。 薛凌曾告诉他,在未来的十几二十年里,房地产是最稳妥最赚钱的行业,没有之一。可他不相信,觉得像她的方式买房子建房子,租金却远远比不得投资,只有把资金困在原地,都成了死钱。 一惯做生意,喜欢钱周转快速的山越不相信薛凌的话,除了两套房,没在帝都留下任何投资。 不料厂子被他赌没了,最关键的时刻卖掉一套房,在原来的价格上卖高了三倍,给了他重新踏步的动力,也给了老婆和女儿生活的保障。 那一刻,他觉得薛凌也许是对的。 直到后来他做海鲜生意平稳下来,将女儿和老婆接回南岛去。 他想着这毕竟不是自家的地方,留一套房在帝都出租,还要一些签约解约的 麻烦事,干脆卖掉最后一套,收了钱去办渔场。 “记得当时最后一套卖了四十多万,是我之前买的好几倍……” 程天源微微一笑,解释:“荣华商城只卖一小部分,大部分套房都出租。除了一开始卖掉的那些,后来凌凌就舍不得卖了,全部都在出租。” “一套现在能租多少钱?”山越问:“买呢?” 程天源想了想,答:“一套一年大概是七八万。现在市中心的房价非常高,几乎是两三个月一次涨价。我上次听廖主管说……一百平方米一套得四百来万。” “什么?!”山越听得瞠目结舌:“四百万?!那么多啊?!” “对。”程天源点点头:“市中心的房价现在非常贵,尤其是十层以上的,可能还不止这个数。” 山越低喃:“如果当初那两套房没买……” “那现在少说也得一千来万。”程天源解释:“当时那两套都是一百多平方米,又都在二十层,地点位置朝向都非常好,至少得这个价。” 山越:“……”! 陈水玉:“……”! 程焕然附和点头:“楼上的套房还不算值钱,真正值钱的是一楼前后的商铺。一二楼的商铺租金非常 昂贵,普通商家租不起。” 山越吞了吞口水,道:“难怪当初薛凌一间商铺都舍不得卖!那现在每年能收多少租金?很多吧?” 程天源摇头:“具体没问,这些都有专门人员帮忙打理,一年至少好几千万吧。” 陈水玉啧啧称赞:“凌凌真会赚钱!” “收入真正多的应该是她的那个集团。”山越不敢置信笑了笑:“凌凌真的是女中豪杰!不算这一系列的房地产,就她那个集团,每年的收入就不可计数啊!” 陈水玉禁不住暗自后悔,低声:“当初咱们那两套房……” “别说了,别说了。”山越叹气低笑:“世上没什么‘如果’和‘当初’。如果谁能猜到未来,那就没什么‘如果’了。咱们啊,都是没福气的人,到手的钱都能自己折腾没,这是我多年以来的唯一体会。” 陈水玉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程天源听不下去,安慰道:“你们能一路打拼过来,单单这些年的日子生活费等等,就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有房子可以住,有车子可以开,还有稳定的渔场收入,就已经在很多人之上。钱这玩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能比。” “对。” 山越点点头:“俗话说得好,人比人气死人。我也觉得不能比,咱现在日子还能过下去,就不算惨。只要悠悠……她好起来,什么烦恼就都没了。” 他看向女儿,眼神黯淡又无奈,还有浓浓的悲伤和心疼。 程天源俯下低声:“老哥,别担心。阿桓已经帮我们约了帝都人民医院最权威的心理专家,听说是专门研究这一块儿的。后天早上就能去看病,听专家的吩咐跟着配合治疗就行。” “谢谢。”山越温声。 一行人很快到了约定的餐厅。 程焕然轻车熟路报了薛凌的姓名,经理说定的是大包厢,随后领了他们过去。 陈水玉看着跟上来的保镖,忍不住问:“阿源,他……是你们的助手吧?” “不是。”程天源解释:“是保镖。家里聘了几个保安和保镖,出门的话就带上一个,免得遇上意外情况。” 陈水玉恍然点点头,将畏畏缩缩的女儿拉紧些。 众人入座,保镖则守在外头。 他的餐饮都是随身携带,无需跟着主人家吃喝。 程焕然安顿大家坐下,便给薛凌打去电话。 “妈说已经在路上,大概五分钟后就到,让我们先上菜吃。对了,妈说 已经特意交代了一份拉面给悠悠吃,一会儿上菜就会做上来。” 陈水玉笑了,拍了拍隔壁女儿的脑袋。 “瞧,凌凌阿姨还记得你最喜欢吃拉面呢!一会儿阿姨来了,记得喊‘阿姨’,知道不?” 山悠眼神躲闪,瘦巴巴的小脸苍白如纸,大眼睛怯生生张望来去。 坐另一侧的山越安抚温声:“不怕的,这里是吃饭的地方,我们是来吃饭的。晚些我们去酒店住下,到时人就会少一些。” 山悠怯怯点头,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服务员进来,发了暖毛巾。 程焕然很体贴,站起来帮忙分。 他递给山悠一份,可她躲着不敢接。 山越歉意笑了笑,帮女儿接了,然后动手给女儿擦手。 程天源忍不住微微叹气。 孩子都二十一二岁,如果不是生病了,何至于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