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低声:“我婶子……肯定是误会了。” 蔡云烟点点头,低喃:“太容易让人误会了……怪不得她。他妻子跟他吵了好几回,不许他再跟我见面,之澜生气跟她吵架。直到前几天,之澜匆匆来找我,说陪他出去一趟,说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就连当初的誓言都收回。他请了假,打算带着他妻子去短途旅行几天,让她放松一些,而他也能换个心情。” “我见他脸色不怎么好,来不及跟老廖解释什么,匆匆就跟他离开了。在路上,我笑他说不要自欺欺人,我们都知道过去是回不去,所谓的誓言也早已烟消云散。他叹气说,只是觉得心累,想去以前开心的老地方走一走,换一个心情,让我陪他去。” “他妻子似乎太偏激,将他气得不轻,他心中憋闷,所以才想要找知心的人作伴。我只好陪着他去了海边,随后又去爬山。我们在山上聊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才下山。山路难走,天色又暗沉,我下山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之澜忙拉住我,不料他脚下也不稳,两个人都一起摔了下山。” “之澜他护着我,我才没摔那么惨,摔下去后我晕了,他也失去了意识。后来我们在山涧下互相鼓励,一会儿昏迷 一会儿醒,苦苦撑着,总算等到了你们来相救。” 薛凌听得泪眼模糊,只能握住她的手,低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蔡云烟虚弱低喃:“你跟你婶子说一声,我跟他的过去就算再好,也都已经是过去。她能拥有之澜那么好的男子,是她的福气。她是一个好妻子,之澜待她好,爱家庭爱孩子,一家和睦。老天虽然亏待过我,可也补偿了我,给我安排一个深爱我的好丈夫。我和之澜都很幸运,失去一个青春年少的伙伴而已,还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们都很感恩。” 薛凌吸了吸鼻子,不住点头。 “你放心好好歇息,我会去跟我婶子解释的。” 蔡云烟也累了,虚弱点点头,闭眼睡了。 薛凌擦了擦泪水,恢复了情绪后推着轮椅出去。 程天源就在门口不远处等她,忙上前帮忙,“媳妇,回去了吗?” “既然下来了,顺道去看看之澜叔吧。”薛凌微笑:“我也有几句话跟婶子说。” 程天源往外头探头看了看,道:“那等一会儿吧。廖老板说他要出去买点儿水果给蔡姐吃,估计也要回来了。” “行。”薛凌点点头。 不一会儿,廖宗南回来 了,手里提着一个小网兜,里头装着几个青翠的苹果。 “小薛,要来两个不?新鲜得很!” 薛凌没跟他客气,伸手掏了两个,低声:“蔡姐有些虚弱,她睡下了,我们先回。” 廖宗南忙点头,转身进了病房,将房门合上。 …… 那天下午,薛衡醒了,迷糊爬坐起来。 这两天他负责守夜,妈妈则和程天芳负责白天。 弟弟那边忙得很,又要手术又要开会又要搞科研,只能早晚抽时间过来看老父亲,根本没法长时间在这边帮忙照顾。 弟弟太忙,他只好自己守晚上。可惜骨科那边的病房太紧张,本来租下一张床,后来又被要了回去,连一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他脚上还有伤,开不了车,其他人都要帮忙照顾,根本无暇接送他。 所以他干脆住在了医院,白天他偶尔在外头的长凳睡,偶尔则跑来薛凌这边的隔壁病床睡。 薛妈妈见他坐起来,忙搁下毛衣。 “衡啊,醒了?来,喝几口汤!里头我下了姜和洋参,特意熬给你喝的。” 薛衡道谢接过,吹着喝着。 薛妈妈问:“你这脚还需要换药不?” “不了。”薛衡解释:“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不用敷药了。天气热,敷药闷得慌。” 这时,程天源和薛凌回来了,还带来食物的香味儿。 薛衡忙扑了过去,吞口水道:“来来来!有什么好吃的都拿出来。我午饭都还没吃呢!” 程天源将一个袋子递给他,解释:“里头有一份炒面,给你买的。” “谢谢哥!”薛衡打开,大口大口吃着。 薛凌见他满身狼吞虎咽,忍不住嘻嘻嘲笑他,“吃饱洗一个澡,换一身衣服,都跟街头巷尾的乞丐差不多了!” 某“乞丐”自顾自吃着,懒得理她。 薛妈妈和程天源一起帮忙换了新床单,笑呵呵道:“明天他要是还这么脏,就不让他睡了,睡外头的长凳去。” 众人都哈哈笑了。 程天源提了水桶,给他提了一些热水过来,“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薛妈妈忙将他的衣服抱过来。 薛衡歪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再给我三分钟。” 程天源解释:“分厂那边有爸爸看着,不用担心。爸爸早上来看之澜叔,他说那边不忙,他晚上再过来。” “三伯好些了吗?”薛衡苦笑:“他们这几天忙进忙出的……伯父还撑得住,三伯就忙病了。” 薛三伯连续熬夜两天,担心又操心,加上那天清晨打瞌睡吹了凉风,随后感冒病倒了。 他感冒了,不敢来医院看望病人,只好躲在四合院里给自己煲药治病。 程天源解释:“早上爸爸也去看三伯了,说是好了许多,堂哥们下班就去照顾着,几个孙子孙女也去得勤。老人家还调侃说,还是生病好,大伙儿都去陪他,四合院一下子跟过节一样,热闹得很。” 薛衡苦笑哈哈,“这样的福气还是留着过年再有吧。” 倏地想起什么,他叹气摇头:“感觉我们家貌似今年跟医院真的是超有缘!真特么惨!” “滚!”薛凌笑骂:“谁家没个病痛的?我是生孩子,能比吗?之澜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