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径直开车到了总厂,刚将车子停下,便发现自家老妈快步奔了出来。 “你来了?老郑怎么样了?” 薛凌摇头解释:“正在手术中,估计得中午手术才能结束。” 薛妈妈瞪眼反问:“既然在手术,那你来做什么?还不去帮忙守着!” “有老爸和阿源在那边。”薛凌答:“还有之澜叔呢!都在那边手术室门口干等着,大家一边等一边害怕着,我都待不下去了。” 薛妈妈叹气,看着她的大肚子温声:“走,我给你洗点儿水果吃。” “我要去隔壁厂子看看。”薛凌解释:“郑叔不在,也不知道厂子怎么样了。他至少得住院半个来月,我得帮忙看着两个厂子。” 薛妈妈点点头,低声:“都已经成规模,固定经营这么多年。有管理组长看着,其他各自都做好自己的职务,也没什么事。你就在那儿装装模样,别让工人们以为老板不在懈怠就成。” “都是计件算费,不必怕工人懈怠。”薛凌道:“但老板不能总不在,账目和订单也不能没人盯着。老妈,洗个苹果给我,我吃完赶紧去看看。” “哎!”薛妈妈忙转身找苹果去了。 一会儿后,薛凌啃完苹果往隔壁厂子去了。 这一片厂地是薛爸爸之前买下的,后来 给了她和郑三远弄毛衣厂,地方方方正正,非常实用。 更好的是就在自家总厂的旁边,方便回来进出。 薛凌刚走进厂子门口,便看到会计等在办公室门口,貌似有些急。 正在机器旁的管理组长瞧见薛凌,连忙笑呵呵迎了过来。 “薛老板,你来了啊!你瞧见我们老郑没?林会计等着他签字呢!都等好久了!” 薛凌扯了一个笑容,解释:“郑叔他身体不怎么舒服,最近应该没法来厂里。这几天厂子如果有什么事,就通通找我解决。” “不舒服?”组长叹气皱眉问:“他又怎么了?前一阵子看他似乎很难受,我让他去看医生,还要陪他一块去医院,他愣是不肯。” “没什么大事。”薛凌轻描淡写:“一点儿小毛病,等他好了,很快就能回来继续工作。” 组长忍不住问:“薛老板,那林会计要签的菜单?你能帮忙不?” “我来。”薛凌扶着肚子往办公室走。 林会计听说老郑病了,另外一个老板要来代替他坐镇,欢喜不已道:“薛老板,我已经被饭堂那边催了好几次了!你赶紧帮帮忙吧!” 薛凌淡定接过货单,问:“怎么回事?” 林会计苦笑:“财务那边没钱了,这大半个月饭堂的采买都是自己先垫着 ……已经快撑不住了。饭堂三餐供应,大伙儿才能吃饱好干活。这采买的单子都这么一大沓了,却还没能报销——快不行了啊!” “我去取钱来。”薛凌道:“你去找财务过来,我有话跟你们一道说。在这里等我几分钟就行。” 林会计喜出望外,连忙一溜烟跑去找财务。 薛凌走回总厂,在自家老妈那边支了五万现金。 很快地,她回了三凌厂。 会计将单子算好,加上上个月的水费和电费,大概是一万多块。 薛凌让财务将五万块收好,该交的单子都迅速交上。 “我还有一件事要叮嘱你们。郑叔的媳妇如果找来,千万不要擅自给她支钱。没有我点头,或是郑叔点头,不许给她一毛钱。” 林会计和财务看了看彼此,转而低声解释:“以前老板娘常来要钱,后来老郑交待不许她拿钱,我们就都不敢了。老郑还说,这厂子薛老板你也有份,账目一定要分明,不许他的任何亲人胡乱来支钱。一分一毛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不许有糊涂账。” 财务慌忙解释:“老板娘之前拿的钱,老郑都是有补上的。账目都在,每一个月每一个季度都清清楚楚,薛老板你如果要查,我随时都能将账本抱过来。” “不必。”薛凌微微一 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跟郑叔合作多年,本着就是彼此的一份信任。他做事,我一向放心。” 林会计和财务哈哈笑了。 薛凌又让两个组长过来,分别校对了单子,然后去后方包装部和仓库检查。 见一切都井然有序在进行,她放下心来。 只是办公室有些脏乱,气味儿也有些不好,薛凌进去后觉得受不住,让林会计找来清洁工打扫办公室,并开窗通风。 做完这一些,都已经是晌午。 薛妈妈来找她去吃饭,嗔怪低声:“别一工作就忘了肚子里的娃!你饿一两餐没什么事,我的孙女们可不行!” “我饿了,她们能不饿?”薛凌好笑反问:“妈,你这是什么逻辑?我不吃,她们有得吃?” 薛妈妈拉着她回了总厂那边,径直带她到办公室后面吃。 那边有一大餐桌,平素里没什么人用,因为他们老两口用不着那么大的餐桌,大多数时候都是端到办公室的桌上,很快就解决了三餐。 女儿来了,薛妈妈交待厨房的阿姨把好肉好菜都端上来,还私下给女儿炖了燕窝。 薛凌看着满满一大桌的菜,忍不住嘀咕:“妈,你这也太夸张了啊!咱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话说这么说,行动上却很诚实,扒拉呼 哧吃起来。 薛妈妈压低嗓音:“你都多久没来这边吃了,我弄一桌好的给你吃又怎么了!刘姐她是疼你,但她平常上市场舍不得买太贵的。一分钱一分货,好东西自然要贵。咱平时能吃饱就行,但你现在怀着孩子,一个人吃三个人享用,怎么能马虎!昨天医生不说有一个争营养输了比较小吗?你要多吃一些,别让孩子们争,以后一个个都胖乎乎的才好。” 薛凌大口啃着,咕哝:“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