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芳正在一旁收拾行李,连连点头。 “爸,我还是喊‘虎哥’,行不?” “行吧。”程木海温声:“反正他就是你哥了,以后要尊重大哥,听他的话。” “好嘞!”程天芳笑道。 她将行李提了一袋回自己房间,看着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的房间,内心一时有些复杂。 这半年来,她去了从没去过的省城,还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适应下来,学了很多以前听都不曾听过的知识,交了好多新朋友,也认识了不少人。 陌生的环境里,唯有阿虎哥是她最亲近也是最有乡情的人。 正因为这样,所以她喜欢周末去找他,帮忙做生意,多少打一些下手,给彼此作伴。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她误会了她对阿虎哥的感情。 她对他,只是一种亲情的依赖,也是一种他乡老乡的情感,而不是她起初以为的爱情。 她避开他后,自作主张去了南岛,游玩了好多好多的地方,看到天高海阔的世界,心境和心情也渐渐大不相同。 在完全陌生的南岛,她发现她依赖同学和老师,甚至还寄希望在山越哥和陈水玉姐的身上,觉得有个什么事,就去找他们。 那样的感觉……明显跟她对阿虎哥的依赖是那么相似! 自那以后,她就豁然开朗! 原来她并不是喜欢阿虎哥, 而是一种亲情感情的依赖。 她也觉得,以前她的世界观太狭隘了,只有程家村那么一小块地方。现在的她,该是努力学习,努力上进的时期,不是什么儿女私情。 缘分这东西,没到的时候别强求,到的时候就坦然接受。 她直觉她的缘分在遥远的未来,压根不必担心,现在好好学习,好好开拓视野才是最关键的。 程天芳哼着歌,欢喜将送小侄子的礼物摆在一旁,又拿出给嫂子的礼物。 这时,刘英提了一个袋子进来。 “你还落了一个,别忘了。” 程天芳笑道:“我知道呢!等这个收拾完,再去外头提。谢谢妈!对了,妈你等等!我给你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围裙!铛铛铛!你瞧!” 刘英眯眼看着,转而笑了。 “啥玩意啊?太花哨!又这么一点儿布?穿哪儿啊?不懂就不会买,浪费钱!” 程天芳连忙解释:“这是厨房做饭的时候穿的,就是套在衣服的外面,这样子可以保护衣服不会弄脏,油啊,什么烟都不会喷到衣服上。” “哟!是这样啊!”刘英惊讶问:“那咋穿啊?哪里买的?咱们这边从没见过哎!” “在省城的时候就买了。”程天芳解释:“那边的家庭主妇很多人都买,尤其是冬天的时候买的人更多。大家穿外套毛衣啊,不可 能天天洗。做饭的时候容易弄脏,但又不能不穿,所以就买这样的围裙穿着,就不怕外套毛衣弄脏。” 她迅速将围裙弄开,然后道:“妈,我来教你穿。来,你来试试看,很容易的。” “那还蛮好的。”刘英嘻嘻笑了,低声:“就是太花了……” “压根不怕。”程天芳劝道:“越花越好,就算脏了也看不出来。妈,我看到很多城里人五六十岁都还穿得很漂亮。你年纪不大,花一点儿怕什么。我去买这个的时候,有一个大妈七十多岁了,也买我这个款。人家七十多岁都能穿,你就更行了。” “真的吗?”刘英惊讶问。 程天芳重重点头,道:“当然真的啊!” 刘英笑呵呵,最终满意收下了。 女儿长大了,终于懂事了,不仅爱读书了,也懂得为家里人打算,懂得买一些东西来讨老人家欢心。 不管她买什么都好,只要她有这一份心,她这个当妈的,也就开心了。 程天芳掏出两条烟,拿了一条木梳,往外头走。 她将木梳送给薛妈妈,自家老爸和薛叔叔则一人各得一条烟。 “这是南岛那边自家种的,烟叶非常新鲜。” 程木海微笑收下,薛爸爸则赞她贴心有心,掏出一个红包给她,“这是给你的,祝你学业进步!” “谢谢叔叔。”程天 芳开心收下了。 程木海也按照没出嫁的女儿都得给红包的传统,封了一个红包送她。 “好好学习,不要偷懒。” “谢谢爸!”程天芳乐颠颠回房间去了。 …… 三天后,大家去开发区吃烤鱼。 薛凌本来兴冲冲去了,后来受不住鱼腥味儿,一直干呕。 程天源见她受不住,连忙载着她回了家。 薛妈妈抱着小然然,蹙眉担忧道:“好好开,别太快!放心,小然然有我们带着呢!” “谢谢妈。”程天源挥挥手,发动车子回了望江苑。 回到家后,薛凌躺在沙发上起不来。 程天源找来一张薄毯子,盖在她身上,“缓一缓,我去倒一杯热水给你喝。” 薛凌哼哼点头,嘀咕:“折腾惨我了……” 刚才吐得连胃酸都差点儿出来了,现在喉咙火辣辣一片,又难受又憋得慌。 程天源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倒来了温水,递给她喝下。 薛凌长长吐了一口气,问:“还有多久啊?三个月快到了吗?怎么还没到啊?我等啊等啊,怎么总是等不到的样子……” “等时间的人,总是觉得时间难熬。”程天源温声:“过几天就三个月了,到时应该会慢慢好起来。上次你怀小然然,也得三个月后才开始有胃口吃东西,也不会再干呕。” “希望吧。”薛凌苦笑 :“我听说有些人会一直孕吐,吐到生为止。” 程天源笑了,低声:“放心,你不会的。听医生说,个人的身体不一样,反应也不一样。你怀小然然这样,接下来也会这样。” 薛凌歪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 程天源走过去接,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