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不在,吉普车也不在,幸好有阿虎在店里,连忙开着三轮小货车载他们过去。 中心医院就是薛凌之前生孩子的医院,阿虎的女朋友莫丽丽就是在这里工作。 他轻车熟路带他们绕近路,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分钟。 他动作迅速停好车,搀扶薛凌和程木海下车。 “叔,嫂子,妇产科还在原来的楼层——就是二楼!咱快进去吧!” 也不知道是路上风太冷,还是因为害怕,程木海的手一直发抖。 薛凌猜想老人家应该是太担心,连忙拉住阿虎。 “你帮我看好老人家,暂时不要走开。” 阿虎立刻点头。 三人上了二楼,便瞧见何榴花红着眼睛,头发凌乱坐在角落里。 程木海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一心顾着女儿的安危,劈头便喊:“阿芳呢?在哪儿?” 何榴花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身。 “她……她在里头急救……” 薛凌急问:“怎么一回事?” 何榴花哽咽:“他们小两口吵架……阿芳摔了一跤,然后……然后就肚子痛流血。” 程木海一听就心火大,大喝:“林聪呢?他死哪儿去了?” 薛凌暗自焦急,顾不得跟他们说清楚,连忙走出护士站。 “大夫,我是 程天芳的家属。请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为首的护士长站了起身,皱眉解释:“她的情况不怎么好,医生现在正在急救。你们家属究竟是怎么搞的?怎么那么晚才送她过来?钱都筹好了吗?去前台交钱吧!我们看病人危险,已经提前急救了,但该交上的,一分都不能少。” 薛凌连连点头:“请你们务必救救她和孩子。我是她嫂子,我们刚赶过来,立刻去楼下交款。” 护士长对薛凌似乎有些印象,走了过来,压低嗓音:“她的孩子是不可能保得住的。病人的情况很危险,你们家属要有一点儿心里准备。” 啊?! 薛凌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 她是已经当母亲的人,她体会过骨肉相连的感受。只稍稍想一想骨肉相离的痛苦,她的心立刻绞痛不已。 “我……我先去交款付钱,一会儿需要什么,麻烦您再跟我们说说。” 护士长推了推她的肩膀,“快去吧!” 这时,程木海和阿虎追了上来。 薛凌深吸一口气,逼自己要冷静些。 “爸,阿虎,你们先坐一旁,我下去交款。” 程木海连忙拉住她,低声:“凌凌,爸身边还有一百多块……” “爸,我这边带了一千多,你的钱先收 起来。”薛凌安抚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现在医生正在抢救,进不去,你们先在走廊等一等。” 她暗自给阿虎打眼色,让他把老人家带远一些。 阿虎很快理解过来,“叔,这边是妇产科,咱们大男人不能太靠近。那边有一个避风的地方,我带您过去坐,等消息。” “哎!”程木海应好。 薛凌匆匆下楼,跑去前台付款。 前台的人似乎对“程天芳”这个名字已经有了印象,没好气道:“你们家属是怎么搞的?病人明明急需手术,却一直拖着不付款,连押金也没有。幸好医生仁心宅厚,没钱也先抢救。” 薛凌闻言皱眉,从信封里倒出一大叠大团结。 “对不起,我们是她娘家的亲人,刚刚才赶到。请问要多少钱?” 对方没再说什么,道:“至少得交上一百五。手术过程如果有其他输血什么的,可能还得加一些。住院的话,每天都会将账单发给你们,到时你们每天来续交。” “好。”薛凌挑了十五张大团结,递给对方,“麻烦你了。” 很快地,她交完款匆匆上楼。 “护士长,我已经替程天芳付完款。现在需要做什么?” “现在正在急救,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护士长 低声:“但病人失血有些多,刚才已经去血库调血了。” 薛凌暗自害怕,低声:“情况很严重吗?” 护士长点点头,“如果再晚一些送过来,大小都可能不保。” 薛凌有些气恼,解释:“我们是她娘家的亲人,我们刚接到消息,立刻就赶过来了。她是怎么被送来的?她婆婆吗?” 护士长神色不怎么好,摇了摇头,似乎不想说太多。 “你该去问一问她的丈夫和婆婆。” 薛凌转身就直奔何榴花去了,劈头就问:“亲家母,林聪呢?我小姑子在这里动手术,生死未卜,他在哪儿?” 何榴花脸色苍白,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他说他要出去找钱……然后……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薛凌冷哼:“我小姑子已经怀了四个多月的孩子,也就是说是到了稳定期。他们吵架,然后小姑子摔倒——是不是他推倒的?” “我不知道!”何榴花红着眼睛,惊慌:“他们小两口在房间里……我哪知道什么啊!” 薛凌见她眼神躲闪,立刻猜到其中有鬼。 “我小姑子若是没事,那就还有余地。如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家饶不了林聪!” 何榴花没好气大声:“她是我们家的儿媳 妇!她怀着我的孙子,我怎么可能对她不好!” “闭嘴!”薛凌大喝:“医生说了,她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你们若是对她好,会让她失血过多才送过来!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我们必定追究到底!” 何榴花被薛凌的气势吓坏了,也许是心虚,更可能是害怕,跌落在长凳上,不敢再说话了。 程木海听到争吵,赶忙和阿虎快步走过来。 “凌啊,怎么了?阿芳已经好了吗?” 薛凌正踌躇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老人家—— 这时一个护士奔过来,急急问:“你们谁跟程天芳是血亲?有嫡亲血缘关系哪种